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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第一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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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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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

  “你身为掌事千户,本该明事在先,然而这么重要的消息,却没有手下人察觉得快。”

  闻言,扶麓再次迅速跪下:“奴才失职,还请陛下降罪。”

  这次,皇上周身的气势不再,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起来吧。宫女罗衣勾引太子,本就是死罪。你也算误打误撞,替朕解决了此人。功过相抵,朕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奴才谢恩。”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小心地避开回廊上那个紫色的人影,这位向来冷面的东厂女官此时似乎心情不佳,周身的气场压迫得人不敢大声说话,苍白的脸色更是布满冰霜。这是怎么了?宫人们互相递着眼色,却无人敢上前触她霉头。

  从起居殿中退出来,扶麓才发觉自己早已手脚冰凉。陛下心性多疑,又总爱揣度人心,自己这个掌事一职有如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了她的发梢,寒意渐渐漫了上来。

  风越来越大了。

  “给太师大人请安。”小宫女的请安声令她惊醒,只见不远处走来一身米白长袍的男子,面容清癯,发冠半束,一股子落拓风流的意味。只不过,那样温暖的眼神在映入一抹紫色后,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太师大人。”扶麓拱手施礼,恭敬地弯腰。那男子不过冷冷地看她一眼,既不答言,也不回礼,仿佛没见到这个人一样,转头对小太监说:“烦请通传,聂书辞来向陛下请安。”

  小太监见怪不怪地瞟了动也不动的扶麓一眼,微微点头道:“聂太师请稍候。”

  “大人可是从东宫来?”待小太监走后,扶麓稍稍抬头,眼神是少见的清透温润,仿佛含着冰水,“太子殿下纯孝至诚,想来定是伤心不已,奴才亦是时常挂念。如今殿下夜间替太后守灵,白日里还要承办公务,烦请大人替奴才转告殿下,请殿下保重身体。”

  一番诚恳又低声下气的言论后,聂书辞依旧一言未发,偏偏扶麓对他有种别样的耐心与温和:“另外,入秋风大,大人还需多添衣物,照顾好自……”

  不等她说完,聂书辞似乎是忍无可忍,冷呵道:“秋风再冷,聂某也不会拿无辜女子的血来取暖,大人还是多操心自己,何必惺惺作态。”

  天边的夕阳逐渐敛起了余晖,也一并收走了扶麓眼底的光芒。她沉默了一瞬,低声解释道:“奴才也是替陛下办事,大人……”

  此时,小太监快步走出:“太师大人,陛下请。”闻言,聂书辞连眼风都没扫,快步走进殿中,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扶麓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起身,眼神复杂。

  “扶掌事。”一旁走过来一个小宫女,乖巧行礼,“九公公请您过去。”

  扶麓平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树影斑斓,风平浪静。其实不必人带路,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遍。不知何时,小宫女已然消失不见,扶麓几步跨上台阶,伸手推门。

  “吱——”门刚开半扇,檐上“啪”得掉落了一个纸包,瞬间在面前炸开。眼神一厉,来不及细看,扶麓一个倒仰,当先避开被粉末糊一脸的惨剧,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卷轴样的东西,用力一捏。

  “啪!”做成中空的卷轴在外力的启动下快速弹出,五条折叠的铁条支起,展开了一张柔韧的伞面。这伞面极薄,面上一层刚接触到粉末就被腐蚀殆尽,内里一层却坚韧得丝毫不动。伞骨极细,却严严实实地罩住扶麓的半身。

  “叮。”铃铛轻响,为了平衡后仰的上半身而微微抬起的左腿踢断了一根丝线。扶麓身体一空,脚下的石板竟向内翻开,露出一个极深的陷阱。来不及细看,她松开机关伞,快速一拍腰侧,一枚小簇疾射入墙中,尾部系着的天蚕丝将她下落的身子狠狠一带。扶麓就势借力,一个鹞子翻身,轻灵地落到院中的实地。

  “砰”的一声巨响,方才被她扔下的伞尾竟然炸了开来,浓烟滚滚,借着风向全吹进了屋内。扶麓负手站在院中,冷眼旁观。

  “还不错。”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扶麓回身行礼道:“提督。”紫衣银发的男人缓缓走出。毒烟已经散尽,扶麓直起身,那人从容地看了过来:“进去说话。”

  二人绕过门口的石板,那把机关伞的底部已经炸断,只是伞面上似乎还有什么活物在蠕动。“原来是三层。”男人的眼中闪过兴味。第一层伞面看似轻松地被毒粉化去,却是利用了常规思路故布疑阵,让人以为这极薄极透的伞面是分成内外两层,实际上中心那宛如糯米纸般轻薄纤细的伞层涂满了粘胶和毒药。若对方就势放出毒虫,自然会如现在一般黏在伞面上不能动弹,若对方趁视线遮挡之时出手破伞,只怕这沾上死碰上亡的毒药也够他喝一壶。伞尾的小筒也做了中空夹层,塞满了火药,只要轻轻掰开底部的按钮,火药粉就会落入筒中,掷出时受到外力撞击自然引爆。至于威力嘛,看看被炸裂的地砖就能知道了,更何况其中还混入了毒烟粉。最重要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扶麓面无表情,当先跨过去拎起伞,手里不知道拨动了什么,伞面连着伞骨就整个落下。她晃了晃伞柄,银光乍亮,锋芒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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