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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幽灵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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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唐风、韩江、赵永、徐仁宇和罗教授聚在了会议室中,罗教授在清理了第二块玉插屏后,已经破解了第二块玉插屏上的西夏文字,罗教授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唐风一见到罗教授,便道:“罗教授一定有了新发现,才会这么高兴。”

  罗教授点点头,“不错,最近我研究了玉插屏和米沙的那个笔记本后,是有了很大的发现,下面我就来说说,正如我之前所推测的,第二块玉插屏背面仍然是阴刻的地图,而正面上的文字则透露了第三块玉插屏的信息,这块玉插屏上比第一块玉插屏上面多了一句诗,一共是四句西夏文的诗句,我将它翻译成了汉文,当然不一定十分准确,也不押韵,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指正。”

  “罗教授,你就别谦虚了,我们这些人当中,也就属你水平最高了,如果你要不行,我们就更不行了。”韩江肯定地说道。

  “是啊!你就快说吧。”唐风催促罗教授。

  罗教授这才说出了他翻译的那四句诗:“那四句西夏文诗句,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昊天成命青天子,雄鹰展翅震朔漠,贺兰神山王霸业,祖宗庇佑戒坛寺。’”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打油诗。”徐仁宇不屑道。

  “所以我说翻译过来的诗不一定准确,但是意思应该是差不多的。这四句诗其实前面两句很好理解,‘青天子’指西夏皇帝,这里也可能专指元昊,因为元昊曾说中原皇帝自命黄天子,他就自称青天子,这两句诗是在歌颂元昊领导党项人建立西夏王朝的功业,似乎与玉插屏并无什么关系;关键是后面两句,‘贺兰神山王霸业,祖宗庇佑戒坛寺’,这两句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在祈求祖宗和贺兰神山的庇佑,但却在最后明确提到了‘戒坛寺’这个地方,这很奇怪,也很反常,完全与前面几句没什么联系。”

  “您是怀疑这个戒坛寺就是存放第三块玉插屏的地方?”唐风反问道。

  罗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既然我们已经肯定并证实了玉插屏上这些西夏文诗句的实际用途,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所谓的‘戒坛寺’就像黑头石室那样,是存放其中一块玉插屏的地方。”

  “那这个戒坛寺在哪儿呢?”赵永迫不及待地问。

  “不要急,要弄清戒坛寺在哪儿?那么,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个戒坛寺,显然,这个戒坛寺应该是座佛教寺庙,西夏崇佛,据说西夏强盛时,佛寺遍布全国,但是,这个戒坛寺到底在哪儿呢?我也考虑了很久,才得出一些线索,现在,在全国叫‘戒坛寺’的寺庙有好几处,但是,那些‘戒坛寺’和诗句中的‘戒坛寺’肯定没有关联,这个戒坛寺只可能在西夏境内,基于这个判断,我开始翻找西夏方面的史籍,寻找戒坛寺的蛛丝马迹,可是我找着找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戒坛寺重要的记载。唐风,你应该知道元昊和没藏皇后,当然,当时她还不是没藏皇后,而是没藏大师,他俩是在哪儿幽会的吗?”

  唐风恍然大悟,“史书上说,没藏氏被当时嫉妒她的野利皇后送进了戒坛寺,您是说玉插屏上提到的这个‘戒坛寺’很可能就是没藏皇后曾经出家为尼的那个戒坛寺。”

  罗教授肯定地点点头,“我正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返回头再去读这几句诗,就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不一样的看法?”唐风疑惑地重新揣摩了那四句诗,忽然,他眼前一亮,惊道:“我明白了,这四句诗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史,它和第一块玉插屏的三句诗一样,记载了党项人的历史。第一块玉插屏上说的是党项人早期发源的历史,而这块玉插屏上记载的是党项人建立西夏王朝的历史,而且记载的还很详细,这四句诗中第一句提到的‘青天子’应该是指西夏开国皇帝元昊,而最后一句‘祖宗庇佑戒坛寺’其实是暗指西夏第二代皇帝谅祚,因为正是在戒坛寺元昊和没藏氏幽会,才诞生了谅祚。而同时,这两块玉插屏上的诗句在记载、歌颂党项人历史的同时,也记下了存放玉插屏的重要信息,第一块是‘黑头石室’,第二块就应该是‘戒坛寺’。”

   2

  罗教授对唐风的推断很满意,“不错,但是这样仅仅是我个人的推测,下面我再来回答赵永刚才提出的问题,这个戒坛寺在哪儿呢?其实第三句诗已经说出来了。”

  “贺兰山?”唐风惊问。

  “对!就是贺兰神山,贺兰山在党项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犹如泰山在汉族心中的地位一样,所以我推测戒坛寺可能就在贺兰山中。”

  “可是在我印象中,史书上并没有明确记载戒坛寺在贺兰山中啊?”唐风不解。

  “是没有明确记载,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其他一些已经明确的历史记载来推断。当初,元昊杀了没藏氏原先的丈夫野利遇乞,又见没藏氏美貌,想纳没藏氏为妃,但当时的野利皇后正是野利遇乞的妹妹,野利皇后嫉妒没藏氏的美貌,也不能容忍哥哥的妻子成为元昊的妃子,于是,野利皇后极力反对元昊纳没藏氏为妃,提出将没藏氏送到戒坛寺出家为尼,元昊也碍于没藏氏曾是野利遇乞的妻子,只得同意将没藏氏送到戒坛寺。你想想,野利皇后出于嫉妒提出让没藏氏去戒坛寺出家为尼,那么,这个戒坛寺会在兴庆府城里吗?显然不会,她肯定希望没藏氏离得越远越好,所以由此可以推断戒坛寺不在兴庆府城内,而很可能在贺兰山中。”罗教授说到这,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许多史书都曾记载元昊晚年时在贺兰山中大修离宫,经常将朝政托付给国相没藏讹庞,自己跑到贺兰山中巡游打猎,完全不像早年那个励精图治的元昊,据此,我猜想元昊在晚年这样一反常态,就是为了去贺兰山中的戒坛寺,与没藏氏私会。”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样?”赵永摇摇头。

  唐风却道:“我现在完全同意罗教授的推断。没藏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元昊如此为之倾倒?”

  “她一定有着惊人的美貌,能让元昊放弃后宫无数的嫔妃,专宠她这样一个已经有过丈夫的女人,我想象不出没藏氏有着怎样的容貌。”罗教授感叹着。

  “您很快就会知道的,我已经让陈子建教授根据我们在彼得堡发现的头骨复原没藏皇后的容貌。”韩江肯定地说道。

  “可是贺兰山也很大,而这个戒坛寺恐怕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了吧,我们又该怎么找到这个戒坛寺呢?这次可不会再有大喇嘛指引我们了!”唐风还是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标。

  罗教授笑道:“这就要靠米沙的那本笔记本了。”

  “米沙的笔记本?”

  “我也像你一样想到了这层,以我这么多年对西夏历史的考察和研究,可以断定贺兰山中至今并没有发现一座叫‘戒坛寺’的寺庙,那么,这个戒坛寺究竟在哪儿呢?米沙的笔记本帮了我大忙,当然,米沙的笔记本上记载的东西很混乱,好多地方写了又被涂掉,又用了这么多种语言,杂乱无章,我费了大力气才有了惊人的发现。”

   3

  “惊人的发现?”唐风不知道罗教授究竟在米沙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什么。

  “唐风,你难道没发现吗?在米沙的这本笔记本后面有好几十页,是他用西夏文抄录的《圣立义海》。”

  “就是那部西夏的地理学著作?”

  “是的,你应该知道,《圣立义海》并不长,抄录它根本用不着几十页,米沙不但抄录了《圣立义海》,同时还时而用俄文,时而用中文在《圣立义海》正文旁边写了很多他自己的研究意见。另外,更让我震惊的是,我们研究西夏的学者,都知道《圣立义海》原本是1909年科兹诺夫在黑水城发现的,现在藏在彼得堡……”

  “对,我在冬宫见到了那份《圣立义海》。”唐风打断罗教授的话说道。

  “嗯,就是你见到的那本,但是那本《圣立义海》是残缺不全的,这也是研究西夏学的一大遗憾,可让我震惊的是,米沙在笔记本上抄录的这份《圣立义海》竟然是完整的。”

  “啊——这怎么可能,学术界一直认为科兹诺夫从黑水城带回来的《圣立义海》就是残卷,米沙怎么会见到完整的《圣立义海》?”唐风疑惑道。

  罗教授也锁紧了眉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米沙在别的渠道得到过一本完整的《圣立义海》,但是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还有一种可能性科兹诺夫当年带到彼得堡的那本《圣立义海》基本是完整的,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残破不全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大,而从米沙抄录这份《圣立义海》的笔迹看,应该是很早时候抄录的,因此我推测米沙可能在早年见过完整的《圣立义海》,并抄录在了他的笔记本上,后来,冬宫的那本《圣立义海》才变得残缺不全,米沙笔记本上的倒成了孤本。”

  “可是《圣立义海》的原件后来又是怎么变得残缺不全的呢?”唐风问。

  罗教授摆摆手,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也不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我在米沙抄录的这份完整版《圣立义海》上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你们看这里……”说着,罗教授指着笔记本上的某页,对众人说道:“这里,在米沙用西夏文抄录的《圣立义海》正文旁边,米沙用汉字插了一段很小很小的文字。”

  在罗教授的指引下,唐风这才认出了那段汉字:“参加科考之时,曾与梁等至贺兰山深处考察,见一寺庙破败不堪,仅存小佛殿一间,香火不旺,问山民,山民唤此寺为‘黑鹫寺’。入寺详加考察,见小佛殿虽为民国所建,然其基址颇似西夏旧物,且规制宏伟;再查周围山涧草地,西夏建筑构件频出,又见殿址若间,皆气势非凡,怎奈只遗瓦砾而已。夜晚,与梁等人夜宿黑鹫寺,怪声迭出,异响频频,再加环境险恶,遂于次日离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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