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夕水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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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颓然无力的垂下手，倒退几步，倒在一旁雕花凳上，他闭眼揉了揉额角，疲惫的道：“方才大殿上，你说你父亲获罪，是什么罪？”
兮舒窈按照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娓娓道来，她话中这位舒姓官员官职很小，但为人刚正不阿，对君王有绝对的忠诚，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父亲获死罪后上疏求情死谏到底，被皇帝当做同党也处以死罪，留有一子一女。她把他的妻儿送到了远离京城的江南小镇定居了下来，
“……父亲去后，母亲积郁成疾，不久后也跟着去了，只剩我和哥哥，”兮舒窈红着眼，看着皇帝道，“皇上，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求您能放过我和哥哥。”
皇帝摇摇头，“不是要问你罪，朕只是看到你，想起来一位故人……你们两个长得极为相像，刚才朕有些恍惚了……”他透过窗户，看向空落落的庭院，皎洁的月光满地铺撒，显出几分落寞之意，“当年这院子里……她亲手种了许多松柏，宫中什么树没有，什么花没有，唯独没有松柏，她种，朕便纵着她，可有一天她……”皇帝眼角湿润，“她坐在一棵树下，割腕自杀了，朕赶过来的时候，她……”
皇帝微红的眼中狠决毕现，大掌攥着桌上的锦布，“朕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她怎么能是别人的？”醉意加回忆，使这位喜怒不显的君王宣泄着心中的怒气，“都是因为他！握着朕江山的兵权，到死了还让她念念不忘，如柏？呵，朕倒看看，满门抄斩怎么如松如柏！”
兮舒窈倒退几步，低下头紧咬牙关，如柏——兮如柏，是她的爹爹！
皇帝发泄完心中的怒意，喘了几口粗气，才看向瑟瑟发抖的兮舒窈，他慢慢平复了心绪，才道：“朕刚才失态了，没吓着你吧？”
兮舒窈摇摇头不做声，袖中手紧紧握着一块帕子，她怕……她怕她一忍不住，想要弑君！
皇帝站起身，有些失望，毕竟不是她，那样一个能上战场意气风发的女子，怎么会被他吓成这样？皇帝不再说话，走了出去。
外面宫门吱呀一声，沈烨从内卧走了出来，看到女子即便是落泪，也站的笔挺，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兮舒窈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怎么可以……”
等她哭够了，沈烨将她抱起，放在内卧的床上，他拿起宫女备好的面帕，替她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总会报仇的，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来，我陪你，睡吧……”
兮舒窈点点头，盖好被子，盯着坐在床边的他一字一顿道：“你会走吗？”
沈烨摇摇头道：“不会，我就在这里陪你。”
兮舒窈仍固执的看着他。
他一怔，顿悟她的意思，略一沉吟，才道：“不管将来我们谁先走，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不如给对方三个月时间去处理。好吗？”
“如果我先走，你会等我三个月吗？”烛火摇曳，她眼里星光一闪一烁。
“你会等我吗？”他的黑眸沉静，看着她。
一阵沉默。
她伸手拽着他的衣袖，开口：“困了，等我睡了再走可好？”
“好。”替她掖了掖被角，他点头道。
烛火吹熄了几盏，寂静中一片昏暗，各怀心思的两人，心绪却一片混乱。
皇帝颓然无力的垂下手，倒退几步，倒在一旁雕花凳上，他闭眼揉了揉额角，疲惫的道：“方才大殿上，你说你父亲获罪，是什么罪？”
兮舒窈按照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娓娓道来，她话中这位舒姓官员官职很小，但为人刚正不阿，对君王有绝对的忠诚，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父亲获死罪后上疏求情死谏到底，被皇帝当做同党也处以死罪，留有一子一女。她把他的妻儿送到了远离京城的江南小镇定居了下来，
“……父亲去后，母亲积郁成疾，不久后也跟着去了，只剩我和哥哥，”兮舒窈红着眼，看着皇帝道，“皇上，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求您能放过我和哥哥。”
皇帝摇摇头，“不是要问你罪，朕只是看到你，想起来一位故人……你们两个长得极为相像，刚才朕有些恍惚了……”他透过窗户，看向空落落的庭院，皎洁的月光满地铺撒，显出几分落寞之意，“当年这院子里……她亲手种了许多松柏，宫中什么树没有，什么花没有，唯独没有松柏，她种，朕便纵着她，可有一天她……”皇帝眼角湿润，“她坐在一棵树下，割腕自杀了，朕赶过来的时候，她……”
皇帝微红的眼中狠决毕现，大掌攥着桌上的锦布，“朕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她怎么能是别人的？”醉意加回忆，使这位喜怒不显的君王宣泄着心中的怒气，“都是因为他！握着朕江山的兵权，到死了还让她念念不忘，如柏？呵，朕倒看看，满门抄斩怎么如松如柏！”
兮舒窈倒退几步，低下头紧咬牙关，如柏——兮如柏，是她的爹爹！
皇帝发泄完心中的怒意，喘了几口粗气，才看向瑟瑟发抖的兮舒窈，他慢慢平复了心绪，才道：“朕刚才失态了，没吓着你吧？”
兮舒窈摇摇头不做声，袖中手紧紧握着一块帕子，她怕……她怕她一忍不住，想要弑君！
皇帝站起身，有些失望，毕竟不是她，那样一个能上战场意气风发的女子，怎么会被他吓成这样？皇帝不再说话，走了出去。
外面宫门吱呀一声，沈烨从内卧走了出来，看到女子即便是落泪，也站的笔挺，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兮舒窈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怎么可以……”
等她哭够了，沈烨将她抱起，放在内卧的床上，他拿起宫女备好的面帕，替她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总会报仇的，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来，我陪你，睡吧……”
兮舒窈点点头，盖好被子，盯着坐在床边的他一字一顿道：“你会走吗？”
沈烨摇摇头道：“不会，我就在这里陪你。”
兮舒窈仍固执的看着他。
他一怔，顿悟她的意思，略一沉吟，才道：“不管将来我们谁先走，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不如给对方三个月时间去处理。好吗？”
“如果我先走，你会等我三个月吗？”烛火摇曳，她眼里星光一闪一烁。
“你会等我吗？”他的黑眸沉静，看着她。
一阵沉默。
她伸手拽着他的衣袖，开口：“困了，等我睡了再走可好？”
“好。”替她掖了掖被角，他点头道。
烛火吹熄了几盏，寂静中一片昏暗，各怀心思的两人，心绪却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