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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峰黎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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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父亲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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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铁路医院太平间里。等着林宇峰回来见最后一面。林宇峰一下哭倒在地。

林宇峰父母的结合是时代的产物。一九七五年,林强高中毕业,从省城来到鹤鸣县插队当知青。他落户的村子就是林宇峰外婆家的村子。林强到来后,不久被安排进了村里小学教书。在小学里,林强认识了同为民办教师的本村女青年李红霞。两个年轻人在工作中慢慢走进,最后发生恋情。几年之后知青大返城,林强从村里跑回省城躲了起来。这时候李红霞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独自跑到省城找到林强的父母,说如果林强不回去给她个交代,她就叫林强去坐牢。李红霞的叔叔正是村里的书记,握着印把子。还真能因为李红霞大了肚子把林强送进去。最后林强只好向命运低下头,回到村里娶了李红霞。只是这样一闹,本来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发生隔阂。

林强结婚后,又在村里当了一年民办教师,终于招工进了县农机厂。成为一名正式工人。这也是李红霞叔叔努力的结果。此后一直到林宇峰六岁,他的妈妈李红霞才转为公办教师。最后通过关系艰难调进县城小学。这样历经磨难之后,一家人总算团聚了。成了城里人。

在林宇峰的记忆里,父母从没有说说笑笑的时候。俩个人在家里更多地是沉默,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这种冷清日子没过几年,林强下岗了。原因是农机厂资不抵债宣布破产。在家里闷了几天,林强知道在县城里没关系很难再上岗。他选择了自主就业。在李红霞学校大门外开了一个自行车修理铺。

林强的手很巧,在农机厂就是机修工。他选择修自行车是很现实的考虑,赚钱不多但很自由。李红霞对他的选择是持默许态度的。毕竟他们无权无势,在县城难以找到合适体面的工作。至于两个人的日常生活,在林宇峰看来是冷漠的。他父亲林强很少早回家。没有生意他就在店里看书。后来迷上了下象棋,喝酒。

每个月林强总是把固定的钱交到李红霞手里,剩下的他自己自由支配。刚开始时买书看,后来不买书了,买酒。且越喝越上瘾。最后发展到年纪不大就高血压头晕。林宇峰知道,父亲是觉得自己一辈子过得窝囊。那些和他一起插队的人现在大都过得不错,好几个读了大学后进入仕途。反而当初最被看好的他,沦落为小县城的下岗工人。在心里他恨李红霞,也恨自己意志不坚定。因为李红霞的纠缠,林强连考大学的机会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