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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是个反派林晋桓薛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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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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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哥嗳,您可真是吓死我了。”晋仪见薛遥醒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薛遥刚转醒,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他听到晋仪的话,不免有些好笑道:“瞎紧张,我不过是睡着了。”

晋仪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扭过头狠狠剜了眼薛遥,对他说道:“我建议你看看自己的脸色再说话。”

薛遥虚弱地笑了笑,用手支着石壁准备起身。发力的一瞬间身体的剧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薛遥突然想起晋仪为何会中途离开,于是连忙问道:“重雪如何了?”

晋仪一听见“重雪”二字,肚子里就有一堆苦要诉,她对薛遥抱怨道:“真不知道你上哪儿捡回来的小丫头。嚎了一路,哭得我脑门疼。”晋仪无奈地说道:“她原是在坐忘崖上迷路了,后来不知怎么就掉了下去。幸好落在了个豁口上。着实让我一阵好找。”

薛遥听闻重雪受了伤,心里感到有些意外,问道:“她可还好?”

晋仪道:“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已经处理好送回清心堂。”

“多谢。”薛遥真诚地对晋仪说道。

晋仪与薛遥一同走出无量泉。二人刚过禁地的石桥,晋仪就收到林朝的传唤,听闻门里出了大事,于是她便抛下薛遥先行往六相宫去了。

薛遥默不作声地忍受着洗髓丸药效过后的内力反噬,放缓脚步独自往清心堂走去,一路闲庭信步分花拂柳,看着好不惬意。

薛遥没想到竟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照璧?”薛遥松开了掐着眼前女子命门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薛公子!真的是你!”沈照璧顾不上被薛遥捏得发疼的手腕,她转身望向薛遥惊喜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照璧是秦淮河畔近几年风头正盛的花魁娘子。她本就生得风姿绰约,今日穿了一身樱草色的宫装,更显风华绝代。

薛遥同晋仪分开不久之后便察觉到有人在尾随着自己,他使了些小伎俩引出这藏头露尾之人,没想到来人竟是沈照璧。

五年前枢密院曾追查过九天门的一名江湖人称“夺命手”的坛主。这名坛主在京城犯案累累,缉拿令一下便逃到了金陵。这“夺命手”从京城逃往金陵的一路上被枢密院穷追猛打,本已是强弩之末,谁知却在进入朝朝楼之后彻底失去了踪迹。事后薛遥亲自带人前往朝朝楼暗访,仍旧一无所获。

“夺命手”在进入朝朝楼后消身匿迹,薛遥却在朝朝楼意外发现了沈照璧。

薛遥年少时第一次涉足党争就是跟随在赵景明身边亲眼见证了恩师谋划户部尚书沈铎的谋逆案。户部尚书沈铎一家一百三十六口,男子斩首,女子没官。

那个时候枢密院与中书令的兵权之争正打得如火如荼,沈铎作为中书令的心腹,成为了打响这场政治斗争第一炮的牺牲品。薛遥犹记得如丧家之犬的沈铎失去了理智,披头散发地跪在还是半大少年的薛遥的脚边,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的小女儿。

那个小女孩不过垂髫之年,被乳娘紧紧护在怀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天真地望着自己。

如今的薛遥面对这样的眼神内心不会再有触动。但那是他迈入朝堂腥风血雨的第一课,他像一匹幼狼,正尝试着学习如何划开猎物的咽喉,还带着些天真的不落忍。

路还走不稳当的小女孩在他面前被官兵拉了下去,她被带走之前还频频回望自己的父亲。这一幕一直留在薛遥的脑海里,直到多年之后他在朝朝楼遇见沈照璧。

许是这个小女孩带走了枢密少史最后一点的年少天真,她在薛遥的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刻痕。在与沈照璧再次重逢之后薛遥便以恩客的身份一路庇护着她。薛遥曾不止一次想替沈照璧赎身,但沈照璧都婉言拒绝。在最后一次沈照璧拒绝了薛遥的赎身之意后,薛遥便花重金将她捧上了花魁的位置。

提起花魁选举那夜的盛况,至今人们还在津津乐道。从未见过有人为博红颜一笑如此挥金如土。薛遥的初衷的很简单,他不过是希望沈照璧在这红尘之中能少一些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