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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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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柔绵绵的半身全倚在梨树上。

龚少穆朝肖文静看了一眼,又望向邰风天,那两人会意地聚拢来,杨慎思把肖文静挡在身后,邰风天则全神护住阿虎。

“废话少说!你女儿是我们杀的,要打就来吧!”龚少穆骤然一跃而起,在空中拔刀,划出一道白亮得炫目的弧线,直劈而下!

狐王的人影迎上来,红色的衣袂绞入刀光,碎片像蝴蝶般飞散开来。

空中不停传来兵刃的破空声,那只狐狸精似乎也拿出了武器,“轰”!梨树硬生生被劈成两半,从中心裂开的两半树干居然没有倒,形成一个“V”字,枝叶剧烈的颤抖,漫天叶舞。

肖文静抬头看着绿色的叶雨,狐火和手刃交战不停,狐王离了树梢,在空中轻飘飘御风而行,不时轻舒广袖,腰肢颤袅如舞蹈,陡然化成一道红光,直扑而下!

柔若无骨的纤纤十指距肖文静头顶只差半分,林思懿的长发已卷了过来,邰风天竿作枪招,纵身直刺!

狐王半空中衣袖一扫,林思懿立刻摔了出去,他探手抓住竹竿,还赞了句:“好枪法呢!”

只这一耽搁,肖文静已翻身滚开,抽出符咒朝他扔了过去。

“火行!”

烈焰包裹住狐王的身体,他轻盈地落下地来,用一只手在背后架住林思懿和邰风天的攻势,另一只手插入丝般光滑的红发中,将遮住半边脸孔的发拢到脑后,轻道:“哟……原来是三昧真火……可惜……似乎对我没有用呢。”

肖文静不信,“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

同一时间,杨慎思的枪声响起,肖文静眼睁睁看着银色的子弹没入狐王绯红的衣襟,胸前!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林思懿和邰风天忘了攻击,半空中传来两声呼叫,肖文静抬起头,白衣的青年飞掠过来。

那样焦急的神情……是为什么?

龚少穆叫道:“当心!”

红影一闪,狐王出现在近处与肖文静贴身而立,额前一绺长长的发垂到她颈上,她怕痒地缩了缩,却引得他更接近,两具身体像拥抱般找不到一丝缝隙。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是你的爱人吗?他的礼物,我还给你。”

微热的子弹触及她的胸口,肖文静还没反应过来,狐王轻轻一拍,子弹便陷了进去。

她惊愕地瞪大眼,看着狐王退开去,抱着本来在肖文静怀中的狐狸尸体,怜悯地轻抚。

阿虎蓦地大吼:“这只狐狸是你的女儿?她害死了我奶奶!”

狐王睨他一眼,邪魅的凤眼不见柔波似水,反而凌厉如刀锋,“谁杀了它?”

邰风天死死拽住阿虎,道:“是我。”

“以普通人来说,你功夫不错。”狐王用玉雕一般的手指细细梳理死狐狸暗淡的皮毛,仍是那付拖着尾音的声调:“我不管我的女儿有没有杀人,现在你们杀了它,你们人类常说……欠债还钱,欠命还命。”

他一弹指,绯红的一团火焰从地底窜出,将邰风天笼罩其中!

肖文静认出来了,那是她的符火!

“邰叔叔!”阿虎哀叫一声,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杨慎思急叫:“抓住他!”

龚少穆凌空一抓,阿虎在奔跑中停住,身不由己地倒飞入她掌中,双足仍是凌空乱踢乱踹,反手到背后乱抓,林思懿走过来,干脆利索地一拳打昏他。

“好身手,”狐王眼睛一亮,媚眼如丝地睐着林思懿:“小姑娘,你真的没有兴趣跟我走吗?”

邰风天在地上不停翻滚企图弄熄火焰,那火却越烧越旺,他的身体痛苦地抽搐着,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龚少穆拎着刀走到所有人前方,冷冷地望着狐王,狐王低首一笑,红色的发如水波般漫过白玉般晶莹的颈项,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你过于紧张了呢,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第二关的守阵阵灵,”他没再看邰风天,笑吟吟地对肖文静眨了眨一只尾梢上扬的凤眼:“有缘再会!”

透亮的红色火焰沿着狐王赤裸的玉色双足一路缓缓升上来,带着丝绸般的奢华覆盖这具美的化身,如同世间所有稍纵即逝的美丽一般,消灭在空气中。

余下一地狼藉。

杨慎思面朝狐王的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从狐王出现开始他就有点走神,好在情况变化太快,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除了肖文静。

她突然觉得喉咙深处发痒,忍不住轻声咳嗽。

林思懿把阿虎扔到地上,察看他的伤处。

龚少穆口念咒语,双手不停结印,邰风天身上的火焰渐渐变得微弱。

只有肖文静和杨慎思,一前一后,仿佛对峙。

风儿轻巧的在空中旋转,梨树的叶子有一片没一片的飘过,肖文静在心中数着,数到一片,咳一声。

他始终没有回头。

肖文静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她回忆那双熟悉的眼睛,熟悉的温和淡定神情,和这浓雾笼罩的森林一般,明明伸手就能触到,偏偏……看不见真实的风景。

这只伸出去的手,只能握到虚空。

林思懿直起身,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少年:“这小子命大,没事。”

龚少穆终于熄灭邰风天身上的火,检查了片刻,道:“还活着。”

肖文静陡然向后倒去,肩上的斗蓬轻扬起来,遮住了耀目的阳光。

她听到耳畔众多人的惊呼声,看到杨慎思迟来的关注眼神,她软软地倒在地上,满地的血,血腥味儿呛鼻,映入她眼帘中最后的事物,是被劈成两半的梨树。

肖文静恍忽地想,心被劈开的梨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呢?

……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歌声,亲亲地,轻轻地,小声地在你耳边徘徊,仿佛细语呢喃。

在你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母亲会在你的摇篮边唱着这首歌,随着歌声一起的,是温软地抚摸,是安全的怀抱,是一哭就能得到回应地相守……

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永远都在那里?

……

眼前骤然大亮,肖文静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明亮的楼梯间里。

她站起身,疑惑地看着四周。

墙壁刷得雪白,阳光从镂空处透进来,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数级台阶一路往下延伸。

肖文静抬脚,一步一步,走下去。

楼梯很快走完,原来她只是从二楼下来。站在门口,大太阳正照过来,肖文静不由得偏过头。

这一眼望去,呆若木鸡。

玉兰花。

就在这幢楼旁边,有一株正在开花的玉兰树。最多也就碗口粗细,也并不很高,满树雪白的玉兰花沉甸甸地压下来,压低了枝叶,拂过每个经过的人头顶。

那是……看守所旁边的玉兰树……

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杨慎思,他就站在这样一棵玉兰树下——她早就看到他,透过看守所的窗户,看到他一步步穿越重门,向她走来。

而这一次,她在树下坐了漫长的一生,却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

肖文静在一遍黑暗中徐徐睁开眼睛。

真是黑啊,空间像凝固了一般,不但看不见东西,甚至连是不是睁着眼都不能确定。

肖文静抬手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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