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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宋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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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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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被宋凛噎住了,懒得理他,到家就摔门回去了。至于宋凛,看到周放气鼓鼓的样子,心情比之前更好了。

回到家,宋凛还在低头脱鞋,宋以欣已经黑着脸背起书包快步进屋了。

宋以欣很不高兴,宋凛踱步进屋的时候,她正噘着嘴坐在沙发上。

见宋凛去冰箱里拿水,宋以欣老大不高兴地说:“爸爸,你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儿,是不是以为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宋凛拿出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哦?”他笑了笑,问,“你试卷都做完了吗?”

宋以欣皱眉:“干吗?”

“一个小孩懂太多了不好,多做几道三角函数题,冷静冷静。”

对于宋凛的轻描淡写,宋以欣很是不服,她几步跳到宋凛面前,仰着倔强的小脑袋瓜说道:“爸爸,这个女的也就大我十几岁,太年轻了,跟我姐姐似的,太不和谐了。”

宋凛嗯了一声:“她大你一轮还多,得叫阿姨,辈分别乱了。”

“这都大半年了,你们居然还没分手。”宋以欣一脸惊愕,“爸爸,你真的打算老牛吃嫩草了?”

宋凛眉头一皱,抬手拍了一下宋以欣的头:“怎么说话呢?”

宋以欣被拍了头,脾气更差了:“你为老不尊,你还说我!”

说完,她就气呼呼地回房了,把门关得震天响。

宋凛没有理会抽风的女儿,转身准备去书房,他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人的欲望越大,责任就会越大。

这一点,周放和他是很像的。不到30岁的年纪,周放和她的同龄人相比已经足够与众不同。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何时开始,宋凛变得对“老”这个字有所忌讳。去书房的路上,路过客厅的镜面墙砖,宋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老吗?自己和周放不过差了6岁,至于被说成老牛吃嫩草吗?

周三,宋凛早上出门,给周放留了把钥匙,要她晚上下班帮忙买些东西,列的清单里都是些生活必需品。周放虽然觉得他这次的吩咐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考虑到宋凛总是给她帮忙,上周还帮她接外甥女,她也该回馈一下了。

想想他们俩还都挺需要请阿姨的,平日太忙,顾不上自己的生活,家基本上就是个睡觉的私密空间。钟点工一周来收拾两次屋子,除此之外他们就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上次宋凛要给周放请阿姨,家政公司推荐了两个来试工,做的菜都不合周放的口味。后来周放忙得每天特别晚才回家,连试工都没空,这事儿也就暂时搁置了。

周放拎着大包小包到了宋凛家,他还没回来,她把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归置到该放的地方。

宋凛近来酒局比较多,家里比之平时乱了一些。周放看宋凛这单身汉过得也没多好,忍不住一件一件地捡起了没有放整齐的衣服,还把厨房里没洗的杯碗洗干净了。做完这些事,周放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她对自己那么马虎,对宋凛倒是细心得很。

洗干净手,周放刚准备回家,大门就开了,宋凛带着一个周放没见过的男人回家了。

周放拿起包,低声问宋凛:“有客人?”

宋凛微笑着点头:“嗯。”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周放和那人擦身而过,宋凛没介绍,她也没兴趣知道。

周放还在玄关换鞋,那两人已经进了屋。

周放听见两人声音不大的对话。

那男人问:“是衣谜的周放?”

宋凛关了冰箱,语气如同在说“吃饭了吗”一样寻常:“女朋友。”

这三个字如同古寺里只有清晨和傍晚才会敲响的钟鼓,一下一下地敲在周放心里,有力而声音清晰、悠长回荡。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宋凛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而心生涟漪。

她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省掉最重要的步骤?

周放一脸懊恼。

得知宋凛开始分化瓦解自己旗下的七个服装企业的时候,苏屿山着急了。这七个依托于百赛的核心服装企业一直是苏屿山手里的后盾和底牌,现在底牌要被宋凛掀了,他的愤怒自然无以言表。

百赛也试着采取了一些挽回措施,作为第一电商、老牌企业,不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毁于一旦。百赛的感情牌打得很漂亮,有些人被感情牌打动,开始抨击宋凛的手段,但这不足以阻止宋凛并购的脚步。

第一步的感情牌失败了,第二步,百赛内部开始试着统一战线。百赛内部的大股东主要是国内的银行、保险公司和投资公司,他们跟百赛合作了十几年,可谓从零到一,从无到有。对于现在宋凛提出的并购,他们是态度非常坚定的反对派,也多次公开表示抨击的观点。但是宋凛走的是迂回战术,根本没有动大股东,全是从散股和持有员工技术股的高层下手的。突破如此复杂的一个关系网,宋凛的耐心真是绝无仅有,不管多少人,他都一一梳理清楚,并且成功收购到手,这让百赛措手不及。

宋凛用强大的攻势步步攻破,最终成功完成了敌对并购。

外界对于宋凛这一次震惊业界的敌对并购是如此评价的:洗澡水被抢了,整个洗澡盆都要买回来。

苏屿山对于这个结果自然是不满意的,他觉得在宋凛还没有召开发布会宣布消息之前,自己就还有机会。

苏屿山的最后一手牌是法律战。两家公司较劲博弈的时候,百赛搬来了国际知名的大投行高森,宋凛则是请来了国内排名第一的天金,两家投行在背后斗法,法律战、各种公关活动层出不穷。

五年前,天金曾经是百赛的投资顾问公司,参与过百赛多项投资并购交易。现在天金反过来帮April并购百赛的旗下企业,百赛以维护商业机密为由,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认为April不能聘请天金作为此次并购的顾问。

宋凛近来也被苏屿山出的各种烂招搅得十分忙碌。官司背在身上,法务部和外聘的律师团也一直在研究,对于苏屿山的每一次风吹草动,他们都小心应对着。

但宋凛这个人性格和别人很是不同,抗压性极强,越是遇到大事越冷静,这也是他在短短时间内得以攀升至高位的原因。

在这么忙的时候,宋凛还把自己请到家里做客,这让原本有些焦头烂额的天金负责人被宋凛的态度影响,渐渐放松下来。

他跟着宋凛进家门时,周放还没走,既然天金要给April做投资顾问,自然也会稍微摸一摸宋凛近来的动态。

他倒是没想到宋凛和周放就住对门。得到宋凛亲口承认的“女朋友”,这么多年,他倒是第一次见。而周放却在几个月前接受了百赛的融资。

他不得不承认,宋凛这个人真的全身上下都是谜。

接过宋凛递过来的水,他没有喝,只是随手放在桌上。

天金的人对于和宋凛的相处还是小心翼翼的,他不卑不亢地把文件夹打开,拿出了刚做出来的报表:“最近苏屿山咬我们咬得比较紧,我们也在积极取证。你公司这边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数据都做成了报表,你可以看看。”

宋凛接过报表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苏屿山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招,没想到连五年前给他们做过顾问的事都能被他拿出来做文章。”

宋凛眯了眯眼睛,向后靠去,表情始终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喜怒。宋凛再睁开眼,他的目光中只剩下慑人的冷意。

“已经五年了,他沾沾自喜地不愿做出改变,时代只会把他淘汰。”

天金的人对于宋凛的话不置可否,他们做投行的都是持中立态度,今天为A公司并购B公司,明天也许就反过来为B公司收购A公司。他们只负责赚钱,不会站队任何一家公司。

“衣谜近来在百赛平台的全力推动下升得很快。”天金的人说这话时点到即止,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宋总的选择真的不同寻常。”

说起周放,宋凛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同时表情是那样自信。

“既然他愿意出钱供,就让他去吧。”宋凛顿了顿,笃定地道,“有些东西就像回旋镖,不管飞出去多远,只要是从我手里飞出去的,就会回到我手上。”

苏屿山的公司受到了宋凛的冲击,自然也影响了周放的融资计划。第二笔融资时间已到,周放却犹豫了,迟迟没有接下第二笔钱。

业内议论声如潮,股票市场一片绿,苏屿山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一样,时不时打个电话过来约周放吃饭,明里暗里地要接近周放,花招一箩筐。

他对于周放的犹豫也没有恼怒,只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周放做决定,带着探究、猜测,甚至看笑话的态度。

这天傍晚,苏屿山又来接周放下班。周放一出公司就看到了苏屿山,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苏屿山的车。

周放系上安全带,苏屿山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始终泰然自若,甚至刻意和周放闲聊起来。

周放手抓着安全带,想了许久还是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苏总,您这是搞不定宋凛,想通过搞定我来打击宋凛吗?”

周放问得这么直接,话说得很难听,苏屿山却没有生气,反而回过头来对周放笑了笑:“周放,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清醒得不像个女人。”

“苏总,您利用我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遮掩过。”

苏屿山手扶方向盘,稳步向周放的家开着,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始终淡然:“我以为,如果你的公司做起来了,至少可以替我阻挡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对你没有恶意,周放,我给你资金,真的是希望你做大。”

对于苏屿山的这个想法,周放只是冷冷一嗤:“然后成为您的爪牙吗?”

“最初,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

周放别过头去,表情严肃:“我确实清楚,也没有反对,但是我只想提醒您,不要搞太多花招。有时候被逼急了,‘爪牙’也会不小心伤到您自己。”

宋凛这次动摇了苏屿山的商业王国金字塔,对苏屿山的冲击不小。自从宋凛并购成功的消息放出来,百赛的股票接连一段时间都颇受影响,以百赛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甚至整个电商市场的股票都受到了负面影响。只有宋凛的公司自挂牌起,一路飘红,April的市值一路飙升。

在“五三”的指导下,周放申购了宋凛公司两百万的新股。新股是高溢价发行,发行价格远超票面价格,周放通过宋凛公司股票的一路上涨,直接受益三千多万。这笔投资简直看呆了周放那耿直的小助理,直夸她快成股神了。

说真的,这次的投资收益全靠“五三”的投资手段,所以周放并没有沾沾自喜。但是有一点,周放是个很善于利用周围资源的人,不管是父亲、汪泽洋、秦清还是宋凛,甚至秦清那个算命的前任和如今的“五三”也算在内。很多人会觉得周放有今天的成靠的就是仰人鼻息、拾人牙慧,她对此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不管别人怎么酸,她都不在意。今天的她已经靠自己的小手段,在服装电商企业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股票赚了钱的周放考虑到苏屿山和宋凛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担心自己的公司在他二人斗法中被误伤,因此想要脱离苏屿山。

对于周放来说,苏屿山会提出怎样的条件才肯放弃当初的融资计划,确实是个大难题。

她在城中一家高档酒店订了位,忐忑地邀请了苏屿山,本以为苏屿山会拒绝,谁知他还是准时赴宴了。

坐在偌大的包厢里,如同当初谈融资的时候一样,周放还是坐在离苏屿山最远的地方。

苏屿山看了一眼只有两人的包厢,笑了笑:“看来今天是场鸿门宴?”

周放被他注视得头皮有些发麻:“哪儿敢啊。”

苏屿山淡淡地看着她,语速不紧不慢:“我知道你最近靠股票赚了一些钱,也大概猜到了你今天约我的用意。”

周放抬起头看着苏屿山,他嘴巴一张一合,表情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后背一凉。

“周放,当初我投资你的公司是希望成为你的伯乐,而我是真的视你为千里马。但是很显然,你只是想要利用我的平台完成你的三级跳。”他抿了抿唇,眼中始终带着笑意,“也许是我太亲切了,让你忘记了我也是个商人。”

周放攥了攥拳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要多少?”

苏屿山笑着说道:“十倍。”

“2500万,变2.5亿?”周放努力让自己镇定,依然觉得这个数字简直是在抢钱。

“从我百赛跳出去的公司,没有不被天使基金看中的。想必你也是知道这点才会接受我的融资。”苏屿山睨着周放,“你想提早结束,就是这个数。你也可以继续接受我的融资,等上市以后,我按照股份得到我该得的。”

想起自己多年前初次看到的那个苏屿山,周放不得不承认,她心底的神话正在破灭。但她并没有太生气,也没有太意外。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上,人本来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危险中求胜。

“苏总,谢谢您的理解,我会尽快给您满意的答复。”

两人在饭桌上谈完倒胃口的话题,却又微笑着吃完了这顿精致的晚餐。

28岁的周放终于在一次次尔虞我诈、你来我往的高手较量中,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女商人。

这种成长的速度,快得周放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宋凛近来饭局很多,这种饭局,即使菜肴再精致,到最后也都是残羹冷炙,比在周放家里吃过的麻辣香锅的外卖更让他胃疼。

饭局结束后,宋凛的秘书去签单,签字的时候,他看到上一页签单居然有周放的名字。

“周总也来这儿吃饭了?”

经理笑了笑:“对啊,在梅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凛出来的时候,秘书低头问宋凛:“周总也在这儿宴客,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宋凛喝了点儿小酒,白了秘书一眼:“客户还没走,哪儿有这个洋工夫。”

宋凛往外走了两步,停了几秒,又退了回来:“哪个包厢?”

宋凛的反应在秘书的意料之中,他忍住笑意,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梅宴。”

周放一晚上都有些不耐烦,吃完饭去签单的时候,想到自己暂时可以不用再面对苏屿山了,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结好账,她和苏屿山并排往外走,在转角处看见了宋凛秘书的背影。周放预感到有些不祥,刚准备往旁边走,距离苏屿山远些,就看见宋凛已经往梅宴这边走了过来。

果然,秘书在,宋凛也不会远。

周放和苏屿山站得很近,见宋凛过来了,苏屿山故意一只手扶上了周放的腰,这触碰让周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故意用不大不小、刚好令在场几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回家吗?去我那儿坐坐?”

周放抬起头,正看见宋凛有些阴鸷的表情。

苏屿山离自己很近,周放能感觉到他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她想要脱离苏屿山的控制范围,正要动,却又被苏屿山拉了回去。

宋凛见此情景,不再多说,两步上前,以迅雷之势抓住了周放的手臂,强势地要把周放拉到他的怀里。他动作霸道得不容置疑,仿佛所有物被觊觎,愤怒得不得了。

周放实在讨厌这种拉拉扯扯的场面,眼眸沉了沉。

“放手。”她冷静地吐出两个字。

周放的话像突然投放出的液氮,让空气瞬间冻结。周放看见宋凛眼中的火苗一点儿一点儿地熄了下去,只剩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他抓着周放的手松了松,又被周放按住。

她转过头冷漠地看向苏屿山:“苏总,我说你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宋凛还在生气,大约是气愤撞见周放和苏屿山孤男寡女地出来吃饭。对此,周放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嘻嘻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傲娇的后脑勺。

她实在很享受这个男人耍小脾气时的幼稚模样,这才是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走到停车场出口,宋凛的司机已经到了。宋凛回头看着她:“你去哪儿?”

“回家。”

“回谁家?”

周放白了宋凛一眼。

“你管我呢。”

宋凛怒目瞪她:“你还真要去关爱‘空巢老人’?”

宋凛这个称呼一说出口,周放就憋不住笑了。片刻之后,她轻咳了两声,收住了笑容。

“我对你这个‘空巢老人’也是一样的关爱。”她意有所指,“你很清楚的。”

宋凛被她的话气到,伸手刚要抓她,她头一低,逃了过去。

她后退两步,对宋凛挥了挥手:“宋总再见。”

“回来。”宋凛皱着眉,“你那车不是坏了,怎么回家?”

周放笑了,一脸狡黠:“我们公司也有车和司机。”

正在这时,宋凛的秘书走了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周放,低声对宋凛说:“宋总,还要送客。”

宋凛依然眉头紧蹙,用教训宋以欣的表情教训周放:“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周放挑眉,叛逆地回答:“不能。”

周末,周放难得正常休息,没有饭局,却依然不能睡懒觉。

乐青子向周放发出了邀约,邀请她参加古董衣拍卖会。

这也不是很热闹的盛事,只在社交网络平台上发布了拍卖会信息,吸引一些同好者前来抢购。拍卖会在城中的展览中心举行,用的也是一个小型展厅,还比不上上次古董衣展览的规模。

不过现场倒是来了不少人,比上次展览的情况好了很多。

周放到的时候,乐青子正在整理她悉心收藏的古董衣。每一件衣服运过来时,均为真空保存的,个别比较昂贵的都用好几层包衣包裹着。

周放看了一眼那些风格各异的衣服裙子,内心涌起女人对美丽事物最原始的渴望。她由衷地感叹:“你怎么舍得卖?这些衣服都这么漂亮。”

乐青子对她的反应很是习以为常:“每年都有人这么问,我每年都会卖掉一些。”

“好可惜,这些裙子太美了。”

乐青子见她如此遗憾,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卖一些,是为了买新的。”

周放听她这么说,倒是瞬间理解了。女人嘛,衣服当然是每年都要有不同的。

拍卖会开始了,同好者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从来不会吝啬开价,好几件古董衣的成交价格远高于现在奢侈品的价格,即便那些裙子在三四十年前,也许只是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的作品。

拍卖师拿出最后一个系列,也是此次拍卖会价值最高的几件藏品,台下的古董衣收藏家们都被惊艳得目不转睛。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一连拍下了三件古董裙,并且都是以七位数的价格成交,是乐青子设定的底价的好几倍。这让周放都忍不住感慨了:“您卖裙子可比我做生意赚钱多了。”

周放回过头来,正准备听乐青子说话,却见她面色凝重,眼眸深沉。

“怎么了?”

乐青子没有说话,只是上台叫停了拍卖。

不一会儿,后台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周放抬起头看清来人时,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苏屿山?苏屿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乐青子沉默地收起了剩下的古董裙,头也没抬,仿佛没有看见苏屿山一般冷漠。

“你一个大男人,买裙子干什么?”乐青子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不用这样做。”

苏屿山走近了两步,表情始终很恭敬。

“我只是来支持一下。”苏屿山说,“你没必要这样排斥我。”

乐青子轻叹了一口气:“我想把裙子卖给真的与我爱好相同的人,如果只是为了赚钱,我的裙子早就卖光了。”

“你走吧。”乐青子的声音冷漠极了。

苏屿山对乐青子很尊重,没有纠缠。他离开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甘。

看看苏屿山,再看看乐青子,周放惊呆了。

“乐姐,苏总和您?”我的天哪,这让周放怎么能想得到?

乐青子看到周放的表情就已经清楚她脑袋瓜里想了什么,没好气地敲了敲周放的头:“我已经60岁了!”

周放这下更惊讶了,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乐青子:“啊?我还以为您也就四五十。”周放越想越诧异,“那苏总?”

拍卖会的气氛被苏屿山的出现破坏了大半,乐青子说叫停就叫停也让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很是不满,当然,她也不在乎。

她细心专注地收着裙子,装袋、抽空,最后放回箱子里。做着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她始终沉默。

许久,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老故事一样,她娓娓说道:“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后来她去世了。”

周放想起上次在展览上,她那么随意地说要送出婚纱。周放以为乐青子是没有孩子的,没想到,原来是孩子去世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伤心的事,她却能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出来。

也许是因为心里的伤口疼得没法用任何言语、表情表达,所以不得不平静以待吧。

“对不起。”周放为自己问出的问题勾起了乐青子的伤心事而感到抱歉。

乐青子抬起头,看着周放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安慰的意味,却也带着几分难言的悲伤。

“她活着的时候,曾经和苏屿山谈过恋爱。”说起女儿,乐青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她叫四月。”

听到这个名字,周放愣了一下。

“April?”

“对,这是她的品牌。宋凛创业之初,我把品牌送给了他,还借给了他两万块钱。”

“为什么是他?”既然四月和苏屿山相爱过,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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