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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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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与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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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承明殿。

来到殿前,只见已经减弱了的火势,先前气势宏伟的承明殿已经成了一片焦炭,殿前躺着一个人,地上是潺潺的鲜血。连成宗本没打算细看,但一见那铠甲便知道应当是个将军,于是又蹲下身子将匍匐在地的尸体翻了过来,这一看倒真是出乎意外,他自是认得张高的。

以他的见识,不难判断张高是自刎而死,微微叹息了一声,喃喃道:“这又是何苦呢。”然后替张高抹下了怒睁的眼皮。

没多久,程锦尚等人也赶了过来。

“人呢?”程锦尚急切的问道。

“问过这宫中侍卫,说是自焚了。”连成宗边说边用手指向一片焦炭的承明殿。

“可能确定?”

“抓了十几个侍卫和一些宫女太监,都是这么说的,据说皇后和太后也在其中。”

“先让人把尸体找出来,看看能否确定真身,另外,这宫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要搜,任何一个人都要盘问,偌大的皇宫,要找几个替死鬼本就轻而易举,这件事不能有任何疏忽。”程锦尚吩咐道。

“遵命。”

“张高?”程锦尚也看了看躺在殿前石板上冰冷的尸体,疑问道。

“确认过了,确实是张高。”

程锦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本王与之相识二十年余年,他对大渊朝廷向来都是忠贞不二,可惜了,让人好好安葬。”

接下来,程锦尚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想控制皇城,号令天下,一是要尽快找到传国玉玺,另一方面还要想好怎么处理人数庞杂的皇亲贵胄。

大火过后,连成宗等人在焦炭之中刨出了四具焦尸,经过仵作查验,确定了一具是太监,两具是女尸,另一具尸体系正常男性,尸体附近有残留的冠珠和残碎的扳指,不见传国玉玺。报到程锦尚处,结合被擒获的侍卫太监的供词,大致是能确定这几具尸体的身份,虽然没有找到传国玉玺,在与边向禽、瞿红袖等人商量之后,程锦尚还是对外宣称,大渊末帝自知无颜面对天下苍生,携太后、皇后还有唯一的皇子自焚而亡。

而此时,泰安城外,一中年男子正牵着一个小男孩儿,二人痴痴的看着残败的城墙和还在陆续入城的渝州将士,心头说不清的滋味。

“走吧。”中年男子拉了拉小孩儿。

小孩儿却还有些不舍。

“以后这泰安城就不是你家的了,没事儿也不要回来,除非你足够强大,要回要就像这般贼子一样,千军万马,奕奕而归。”中年男子非常平静的说道。

小孩儿抹了抹眼泪,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跟着中年男子离开了。

就在渝州将士攻下泰安的同时,北弃各路大军也已经在暗自调动了。

准确的说,是从陶臣末南下开始,北弃人就已经在着手各方面的准备了,其中之一就是陶臣末先前对图兰骨柔说的,囤积调运大军粮草。但世人一直不解,为何北弃人没有趁渝州大军集结于泰安城下之时发动进攻。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正是世人所传的那样,图兰骨柔在遵循她与陶臣末之间的约定,由于她的坚持,图兰冰穆才没有及时下令进攻,当然这其中也有图兰冰穆自己的考虑,他与陶臣末也算是君子之交,陶臣末为报图兰骨柔援救之恩,自愿让出了青城以北的十数座城池,这是君子所为,图兰冰穆自然也不愿再行小人之径。其二,云卫从渤州北境撤退之后,尽数集结于青城一带,兵力也在十万左右,李文顾守在碧津,与青城互成犄角,相互呼应,渤州又岂是北弃大军想攻就能攻下的,陶臣末若是没有万全安排,他又如何会轻易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其三,邱心志虽然离开了,但他的《堪天七策》对图兰冰穆还是有着绝对的影响,邱心志在《堪天七策》中也说得很清楚,北弃作为外族,同时军器、物资与中原军队相比差距都不小,如若是在草原,各部落条件相差不大,那么狭路相逢自是勇者胜,但随着自己势力和地盘的不断扩张,更多的是需要战术而不是个人战斗力,在草原是谋一域,而进了中原就是谋天下,所以万事必须慎之又慎。其四,年前一战,余怀群险些让陶臣末翻船,但图兰骨柔却坏了他的好事儿,此刻的余怀群虽然已经被陶臣末打得满地找牙,但他手中毕竟还有十万兵力,他屈辱性的一败正是因图兰骨柔而起,所以他随时可能施加报复,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按陶臣末所说的,由他来解决余怀群等朝廷残余势力,自己也落得个高枕无忧。

图兰冰穆作为一个王,他要全盘考虑,但手下的人却不见得都是如此,特别是原来兀考先的亲信金乌、伯羽等人。兀考先虽然被贬谪放羊,但以金乌为首的亲信却还尽数留在军中,这些主战派碍于图兰冰穆的权威,明面上不敢替他喊冤,但暗地里却一直在活动希望能尽早出兵,所以关于何时发兵南下,北弃王帐一直没有停止争论过,好在已入了夏,图兰冰穆也算给了陶臣末足够多的时间了,他并没有毁约。

临战之际,图兰骨柔并没有像其他将领那般兴致勃勃,相反,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她不是害怕斗不过陶臣末,而是害怕和他斗。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相比起来,北弃人与陶臣末的争斗不仅仅是要分高低,还要见生死。这个局面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可是身处乱世,半分不由人,即使不愿面对,也还是不得不去做一些准备。

渝军入城之后,一方面是由王金易、陶臣末等人负责重建城防和皇城区域防线,各路大军也开始分批赶往各自的驻地,形成以泰安为中心的新的防区,另一方面则是由瞿红袖和边向禽负责拟制各类文诏,查天命、寻天时,开始为程锦尚称帝营造氛围,由于大渊的传国玉玺一直未曾找到,边向禽等人只得另行想法现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泰安城的战火已经基本平息了,他们甚至有些兴奋,一来渝军入城对百姓秋毫无犯,百姓安心,二来嘛,人生数十年,能有多少人亲眼见证改朝换代?只有那些平日里骄横跋扈的皇亲贵胄寝食难安,因为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偶尔听说某某王爷或是某某侯爷因为不听从新军号令被当场斩杀的,但是平日里这些个王侯都是些贪生怕死的人啊,他们此刻又有什么勇气反抗?想不通,想不通就只有不想,此刻还被困在皇城的皇亲国戚平日里也多是草包,那些真正精明的人早就在大军围城之前跑得没踪影了,或是化身他人,可能此刻正在努力为新朝建功呢。

瞿红袖的天机院在寻找前朝皇亲的过程中发挥了异常重要的作用,而且消息准确,渝军查无不实,特别是皇帝一支的人丁除了事先逃走的,几乎都被逮了个遍,这当然要归功于戚凝玉。

戚凝玉自打从皇宫逃出之后,便一直与其亲信太监赵简之留在泰安城内的民巷之中,她之所以留下倒不是因为对这泰安城有什么不可割舍的感情,而是因为她在为下一步计划做安排,她这段时间在泰安城所收集的情报为天机院的工作带来了万分的便利,包括皇家在民间的财库、皇亲的隐居之地、皇宫的暗卫等等等等,由于天机院工作得力,程锦尚非常高兴,不止一次对瞿红袖赞不绝口,而这正是她们所想要的。

“程锦尚准备称帝了?”戚宁玉问道。

“攻下泰安之后,他就已经着手安排了。”

戚宁玉冷哼一声,说道:“看不出,他倒是很急,他越是急着称帝,或许越是对我们有好处。”

“程锦尚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此刻称帝时机正合适。”瞿红袖道。

“噢?”

“自中州以南,所有州郡全部在渝军控制之下,陆守夫虽远遁凉州,但已然是成不了气候,程锦尚此刻称帝,可以以天子名义号召天下,进而让民心北望,陆守夫之流也就成了草莽流寇,此外,利用天子名义聚兵纳财,剑锋北指,打着‘国’之名号驱逐北胡,北弃自然分不了民心,卫国……亦是如此。”瞿红袖解释道。

听了瞿红袖的分析,戚凝玉缓缓道:“倒也是如此,程锦尚向来都有能耐,将来怕是有些棘手,他此刻称帝有如此精心的打算,你可曾想过阻止?”

“自是想过,但是并未劝阻,此计乃边向禽所提,此刻建国,渝州数十万将士都是开国功勋,实乃数十万人之意愿,属下若是硬阻,怕是会犯众怒,再者说,现如今的天机院正如日中天,顺手推一把,了了程锦尚心愿,天机院今后必然会是六部之外独立的存在,这对掌教和堂主将来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那你之前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戚宁玉问道。

“正在稳步进行着,现如今天机院正在为程锦尚查找前朝皇亲尽心尽力,而陶臣末却在渤州放走了长宁王遗孤,这一对比,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但若是程锦尚并不在意呢?”

“他一定会在意,天机院接到的命令是要绝对查实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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