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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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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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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佑州防务,尔后让本将带兵去护卫皇城从而牵制着陆守夫,但陆守夫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便假借一手偷换军令,好让陆文昭顺利回泰安,一旦计成,皇城泰安就是他陆守夫说了算了。”

“想来陛下确实从一开始就不信任过陆守夫这个老匹夫,所以他才在军令之外再让人传了口谕。”

“是啊,看来陛下的心思比你我想象的还要缜密。”

“陆守夫偷换军令就不怕将军您看出什么破绽吗?”

“人是越老越妖啊,陆守夫是大渊的上柱国,他对沿途驿站如何布局军令如何使用暗文比谁都清楚,如若不是陛还让这小子带了口谕,本将也定不会有丝毫怀疑,本将不问他也不会自找麻烦说自己沿途被人袭击过,可惜啊,陆守夫还是百密一疏了。”

“那我们怎么办?”

“抽调兵力,去周山。”

“万一北弃和卫戎突然发难可如何是好?”

“边境守军先不用动,就抽调附近几个军镇的守军就行了,传令下去,让北门、丘山、汉葭、下塘四个军镇各抽调一万人马,再从鹿角抽调两万人随本将去周山看看戏。”余怀群别有深意的说道。

蹇虚谷自然得令而去。

余怀群整顿好人马便要出发。其实,加上当时整编的从桐、佑两州败走的守军,佑州目前足足还有三十多万人马,抽调六万来人去周山对于佑州防务其实并无太大影响,但营中部分将士还是免不了担忧卫戎与桐州的北弃人马同时发难,只不过余怀群现如今是佑州三十多万大军的最高统帅,他的打算不必告知每一个人。

雁过留痕,更何况是数以万计的大军,北弃人最终还是获知了渤州北境守军撤离的消息,随着图兰冰穆一声令下,图兰冰穆带着图兰骨柔、图兰博拜等人挥师十万扬鞭南下,不费吹灰之力便接手了陆家的城池,图兰骨柔本意继续南进,她的目的之一便是想要趁机追击撤退的渤州大军,好一网打尽,然而图兰冰穆却下令只准接收城池不准与渤州军交战,他知道陶臣末绝对不会放任陆文昭任意集结重兵撤往佑州,一旦如此,渝州将讨不到丝毫便宜,所以歼灭陆文昭的任务他决定让给陶臣末,自己则来个坐山观虎斗。

陶臣末留下有伤在身的季河清继续围攻安阳,程铭纬留下协助,他们的任务还有拖住留守青城的陆名章,自己则带上李秀、魏文忠、任蒹葭等人率领十万大军朝北行进。与此同时,王立阳也带着十万人马朝着青冈方向赶。

陆家北境守军统帅黄翚因为担心北弃狼骑趁乱袭杀,不得不在大军最后摆上防守阵型,再加上还要等其他几座军镇撤下来的士兵汇合,所以这一路都走得很慢,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北弃狼骑并没有追来,一时间不知所以,只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狼骑向来以来去如风闻名天下,此时不见其踪影不代表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

往北急行三日,先前放出的暗探已陆续传来消息,一方面北境大军并没有完全集中西行,先头已有一部抵达青冈,人数大约在三万人左右,还有两部各有三万左右人马正往青冈方向赶,人数最多的是黄翚部,他已几乎集结剩余兵力,人数十万只多不少。另一方面,北弃狼骑只占城不进攻,并没有趁势追击黄翚。

陶臣末认真评估了这些消息,很快传令王立阳,让他兵分两路前去截击正往青冈方向赶的两路人马,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青冈城,自己则带着十万云卫前去与黄翚正面交锋。

黄翚部前哨也很快侦得云卫北上的消息,立马回禀黄翚,前有强敌,后有追兵,黄翚一时有些惊慌,但后方负责盯防北弃狼骑的探子传来消息说北弃狼骑着实是忙着占城设防而并没有追击的迹象,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些。

此刻正在青冈等待大军前来的陆文昭显得焦躁不安,一方面佑州消息只说佑州援军正在往自己的方向敢,但是何时达到并无确信,另一方面,王立阳领兵十万也正朝自己来,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等待佑州援军到来与王立阳死拼,要么丢弃渤州大军自己先逃去泰安,但他陆文昭不是怕死之人,自己如果这么逃走,一世英名必将毁于一旦,自己原来本能很好的利用渤州百姓去阻拦陶臣末行军,但渠坊城一逃,百姓们似乎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很多人已不愿意再这般同仇敌忾了,更重要的是不光失去民心,陆家亲军也必将荡然无存,要再想与陶臣末掰掰手腕儿几乎是不可能了,此时,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父帅,有他在泰安掌控,自己一定能等来援军。

又过两日,云卫攻下了黄翚移兵青冈的必经之路龟石堡,黄翚很快也得知了这一消息,他下令停止进军,现在必须要做选择,要么绕过龟石堡,要么与陶臣末死拼。绕过龟石堡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自己领着十万大军,就算绕路,陶臣末也定然能知道他的动向这么做没有什么实在意义,那剩下的就只有与云卫一决高下了。

黄翚常年与北弃人打交道,并非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是什么庸才,他知道,今日就算躲开云卫,将来也总是要一决生死的,陶臣末千方百计想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迟早要面对,不如早些了断,此刻,他也明白了为何北弃狼骑并不急着追击自己,想来北弃人也正等着他们鹬蚌相争,所以他也就不再担心北弃狼骑会在此时进攻自己了。

陶臣末倒是有几分意外黄翚没有想着避开自己锋芒而是迎面而来,这也让他少费些心思去打探黄翚的行军路线了。

秋末了,天空清澈,斜阳如画,恐怕是入冬前最后令人舒爽的天气了。

陶臣末并未驻兵龟石堡内,他不是要守,而是要攻。

黄翚领着十万人马迎面而来,他不想躲,而是想攻。

两军空出一里,陶臣末与黄翚各自倚马立于阵前。

黄翚打马而来,陶臣末迎面而上。

“你就是陶臣末?”

陶臣末已经习惯太多人第一次见面这么问他了。

“如假包换。”

“你可真了不得啊,我渤州多少名将都败在了你的手上,渝州与朝廷久战不休,你为何却只专注要灭我渤州?”

“若不是你们陆将军非要与朝廷走到一起,本将与渤州众将也不会这么早就拼个你死我活,只不过这一天也总会来,迟早的问题。”

“陶臣末,你也算是名声在外了,难道你就未曾想过此刻与本将硬拼,北弃狼骑便会是那只身后黄雀吗?”

“他们的确是那只黄雀,只不过本将若是胜了,他们定然不会趁人之危,如果云卫运气不好今日败给了黄将军,那这支黄雀会不会啄将军你那本将就不得而知了。”陶臣末胸有成竹道。

“渤州百姓一直在传你与北弃蛮人勾结,意欲共谋我渤州,本将本是不信的,今日你这么一说,看来百姓们所言非虚了。”

陶臣末哈哈笑道:“传言真假不是一时可以判断的,但无论如何,总比你家二将军蛊惑手无寸铁的百姓站上城头替渤州守军当炮灰要好得多。”

“你我皆是武夫,不逞口舌之利,今日既然遭遇,那就分个高低,运气好,本将可以为渤州数十万将士报仇雪恨,运气不好,本将就亲自下去陪他们。”

陆家虽是一方割据枭雄,但十多年来要么在辖制鲜真,要么在抗击元仲,后来又抵挡着北弃铁蹄,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中原百姓的卫护,总是值得尊敬的,若不是各为其主,陶臣末也不会与他们为敌,所以他拱拱手说道:“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云卫愿与渤州将士公平一战,云卫已先歇半日,今日天色已晚,将军不妨让将士们休整休整,明日巳时,你我再一决高下。”

“好,我黄翚等着你。”黄翚也拱拱手,打马回到了自己阵中。

翌日巳时,两军摆阵,旌旗遮天。

陶臣末将云卫分为四阵,自己领六万居中,李秀、魏文忠各率万人轻骑分居左右,任蒹葭带着剩余一万轻骑在最后。

黄翚则将自己的人马分为十阵,每阵万余人,七个方阵推进,两个方阵殿后,一个方阵守着指挥踏。

随着战鼓轰鸣,两军开始了决定渤州最后局势的生死之战。

陶臣末的六万中军,阵前是长枪盾牌手,其后是一万轻骑,尔后便是自己居首的步卒。

冲锋之前,先是一阵互射,惊云弓与渤州强弓此刻各显神威,但因惊云弓是专门针对渤州强弓打造的,其射程和杀伤力明显要占优,且云卫前阵是盾牌手,其防御能力远比对方骑兵先阵要强得多,紧接着,双方开始向对方靠拢,云卫轻骑在盾牌手之后,一时并不着急冲锋,而是跟着盾牌方阵慢慢向前移动,渤州骑兵居前,速度明显要快得多,当他们靠近云卫中军的时候,云卫前阵摆出盾牌墙,长矛由盾牌衔接空隙伸出,形成一道锋利的刺墙,冲锋在前的骑兵自然是免不了成为后方骑卒的垫脚石,经过连番冲击,在牺牲调近千骑卒的代价下,渤州骑兵终于快要冲开了云卫的第一道墙,而此时,离盾墙约莫三十丈远的飞云骑终于开始了他们最擅长的奔袭,听闻后方马蹄声起,前阵士兵立马变阵,让出最大空隙,渤州骑兵来不及欣喜便发现眼前出现了飞奔的云卫骑兵,来不及喘息便又打马相迎,刚要接触时,飞云骑卒齐齐抬手,手中短弩射出一波箭雨,渤州前方骑兵应声而倒一片,其后继续打马前冲,意在搅乱对方阵形,陶臣末率领步卒紧随其后,喊杀声响彻云霄。

黄翚身为渤州大将,自然是听说过飞云骑的厉害,他毫不怀疑的以为陶臣末会将最擅冲锋的飞云骑放在阵前,所以他从一开始便安排了自己的骑兵冲在最前,但陶臣末却并未如此安排,反倒是安排长兵步卒在前先抵住了自己骑兵的冲锋,待消磨了骑兵的冲劲之后这才派出飞云骑,这便是以己短御彼长,以己长制彼短,黄翚渐感不妙,但他认准了紧随飞云骑之后的中军“陶”字帅旗,知道要想击败云卫就必须要控制住陶臣末所在的中军,于是他挥着令旗聚集重兵开始往云卫中军进攻。

飞云骑在前方横冲直闯,与对方剩余骑卒相互砍杀,陶臣末则带着步卒寸寸蚕食,直到推进速度不断减慢,陶臣末知道对方的重兵已经完全聚集过来了。这时候,他示意身后的曹焕挥旗传令。

在中军身后位居左右两翼的李秀、魏文忠先前一直按兵未动,直到见到中军令旗,这才各自开始向黄翚部两侧斜插冲锋,只见扬尘更甚,但听马嘶更浓,又两万飞云骑开始如利箭般插进渤州大军侧肋。黄翚立马调动殿后的两个方阵朝两边移动,迅速前去堵截从侧翼而来的飞云骑,但可惜他一开始便将自己的全部骑兵放在了阵前,此刻他们正在最前方与云卫厮杀,所以能去堵截侧翼骑兵的只有步卒的血肉之躯。

很快,黄翚部侧翼阵形便被李秀和魏文忠率领的骑兵冲乱,黄翚不得不减少中军的兵力投入,中军兵力减少,陶臣末推进的脚步便就加快,只见他长枪在手,左扫又挑,渤州步卒竟是难近其身,长枪所到之处,渤州军成片栽倒,身后的曹焕也杀得兴起,此刻的他没有其他想法,就知道杀得酣畅,打得痛快,有陶臣末的神勇,云卫中军战力惊人,大半个时辰过去,渤州军颓势渐显露。黄翚看出了问题所在,中军必须要有人能挡住陶臣末,他不能再在后方空看,于是将令旗交给了自己的副将,告知他一定要守住侧翼,自己则策马前去阻截陶臣末。

远远见到已经白衣变红衣的陶臣末,黄翚也起了杀性,在砍倒十多个云卫步卒之后,他不顾一切的朝着陶臣末靠近。

此时的陶臣末正杀得兴起,其实并未注意到渐渐向自己靠拢的黄翚,直到他感知到自己的长枪被人硬生生挡住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陶臣末,素问梨花枪军中无敌,不曾见童帅风采,今日便试试你的道行以窥老帅风骨。”黄翚大声道。

“黄将军,得罪了。”陶臣末并不多言,举枪便刺,黄翚长刀一挡,手腕一抖,变守为攻,二人刀枪相击,你来我往,其他人想插手也难,便各自厮杀,相互追砍。

两军厮杀了近两个时辰,各有损伤,中军你来我往,进退一时并不明显,只是渤州军侧翼实在难以抵挡飞云骑的冲击,已开始逐渐失守,但这批渤州军都是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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