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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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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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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陶臣末要出战迎敌,任蒹葭心里便又担忧起来,当年白灵攻打云阳的那种不安貌似又有些浮现了,不过既然以天下为敌,这也是迟早的事,甚至说这才刚刚开始。

陆文霆回到帐中,也是对成言吾极尽赞美之词,他只道自己险胜,梁平川甚是满意,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虽然陆文霆先胜一局,但就目前来看还并不能确定太多,一来陆文霆出手试出了成言吾武力,虽然胜了,但成言吾亦是把好手,二来,城中还有何人,是否胜过陆文霆也还说不清楚,所以他打算休息休息了再次派人喊战。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梁平川再次出手,此次上场的却是梁云碧。

依梁平川指示,梁云碧依旧是报了名号请战陶臣末。

很快,城门洞开,一位白衣少年倚马而来。

按先前所得的消息,渝州小将陶臣末上场御敌从来都是一只银枪,一袭白衣,不着甲胄,以此看来,迎面而来的应是陶臣末没错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便是陶臣末了吧?”梁云碧缓缓说道。

陶臣末拱拱手,答道:“正是在下,梁将军,久候了。”

梁云碧一声朗笑,大声道:“很好,大渊诸将在你枪下犹如草芥,今日得见,我便不再多言,来吧,看看传言是否当真!”说罢亮出兵器,杀马而来。

陶臣末手握长枪,也即打马相迎。场外诸人特别是任蒹葭显得十分紧张,生怕陶臣末受哪怕一丁点儿伤。而此时,苏木也不知何时到了城头之上,因她医术高明,颇受军中将士喜爱,所以她来得城墙,也未有人阻止,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并没有靠近任蒹葭等人,只是在众人数丈之外远远观看,苏木从小生在医家,怪病顽疾、刀剑枪伤见怪不怪,却从未亲眼见过战场上你来我往的相互厮杀,今日见得陶臣末在场上缠斗,心里亦是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梁云碧一身武艺乃梁平川亲授,再加上自己天赋异常,尽得精髓,陶臣末则得了童静言传身教,这二人交起手来,比那成言吾和陆文霆交手还要精彩,一枪一镐,斗得那是天昏地暗,转眼间已交手百余回合。

随着时间推移,二人依旧难见胜负,程锦尚的心里也不免焦急,想不到梁平川帐中真的有如此多的高人,城墙之下,梁平川却是另一番心境,陶臣末与梁云碧一番缠斗下来,梁平川已然窥见陶臣末的武功路数,再加之那杆独一无二的梨花枪,让他心绪翻涌,故人容颜,幕幕重现,看着陶臣末的一招一式,他也就明白了为何马为邦等人在他枪下不堪一击了。

城下之人各有心思,场上二人却依旧你来我往的斗个不停,就这样,二人又缠斗了近百回合,当年在云阳力战百灵,陶臣末也未觉得如此畅快,这梁云碧的功夫定然是比那百灵要高出不少,不过二人交手至此,陶臣末优势渐显,梨花枪相较梁云碧手中的狼牙镐更显轻便,加之梨花枪法本就讲究细致灵巧,穿梭之间,如风绕长林,凡有间隙,无所不到,斗到后来,梁云碧手中的狼牙镐便慢慢跟不上梨花枪的灵巧刁钻了,又过十余回合,陶臣末一枪架向梁云碧上胸,梁云碧立马举着狼牙镐格挡,陶臣末虚晃一枪随即刺向梁云碧手腕,梁云碧反转手腕,握兵器的力度顿时削了几分,陶臣末用力一挑,梁云碧竟是脱了手,狼牙镐“哐当”一声掉落地上,梁云碧稍一愣神,陶臣末枪剑已抵住他的喉咙。程锦尚等人一阵惊叹,任蒹葭和苏木悬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图兰骨柔也忍不住惊呼,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随着场上的变化早就紧张了起来,梁平川也被从回忆里一把拉了出来,惊出不少冷汗。不过陶臣末也就此收手,未再出招,梁云碧惊诧不已,想不到关于这个陶臣末的传言竟然一丝不假。

“好枪法,如此功夫,却为何要做忤逆之事?可惜可惜了。”梁云碧边赞许便有些责问道。在他心里,他本就是反对自己的父亲应召征伐渝州的,朝廷的所作所为早就伤透了这些忠臣的心。

陶臣末微微一笑,说道:“既有如此身手,却又为何要伺奉奸佞小人而枉置黎民于水深火热?”

梁云碧未再接话,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梁平川打马而来,任蒹葭见状,急忙道:“程将军快些鸣金。”

而跟随陶臣末出城的魏文忠此刻也紧张起来,立刻便打马来到陶臣末身边,程锦尚缓缓道:“夫人莫急,陶臣末不会有危险。”

果然,梁平川并未有作战的打算,近得众人,他便慢了下来,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陶臣末和他手中的长枪。

“如此枪法再配这一杆惊世长枪,这世间绝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到,陶臣末,你究竟是何人?”梁平川问道。

陶臣末并未搭话,而是跳下马来,躬身拱手,拜了一拜,说道:“陶臣末见过梁老将军。”

陶臣末拜梁平川,在众人看来也算合理,毕竟梁平川被奉为大渊战神,任何人见到他都会油然崇拜。

“你不必多礼,回答我的问题吧。”

陶臣末抬起头,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老将军,虽然梁平川发须雪白,但双目炯炯,精神矍铄,如果不是一头白发,很难看出其已七十有余,陶臣末内心不由感概,若家师尚在,今日得见故人,想必会无比宽慰吧。

陶臣末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臣末不答,将军也已然知晓了。”

梁平川竟然哈哈一笑,只是这笑声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有满满的无奈和心酸。

“可否看看你的兵器?”

“当然可以。”说罢,陶臣末便将自己的兵器双手呈上。

这一来,众人就不解了,明明陶臣末占了优势,却为何突然将兵器奉给敌手,就算这梁平川再厉害,也不至于让人这么轻易的不战而降吧?

梁平川拿到梨花枪,双手有些颤抖,“没错没错,就是着杆枪。”说罢跳下马来,持枪飞舞,只听风声嚯嚯,如潜龙在天,吟吟不止,看得众人一阵惊诧,如此武艺实在看不出这位赫赫有名的将军是位七十岁的老人,更是看不出与他对战到底能有几分胜算。

一阵狂舞,梁平川收枪止势,竟无一点气喘,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长枪,不禁得又笑了起来,大呼道:“好枪好枪!”

陶臣末听得出,老将军心中悲愤。

梁平川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将兵器还给陶臣末,转身向梁云碧吩咐道:“取我茶几来。”梁云碧虽不知父亲何意,但也立马回身照办。

就这样,梁平川于两军之间摆上茶几,倒好茶水,向陶臣末说道:“你且坐下,老夫有话要问你。”

如此行为,程锦尚等人端是不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但他们知道,陶臣末应是不会有危险。

这时候,任蒹葭瞄到了远处的苏木,只见苏木还是有些许紧张,她便过去招呼苏木过来。

“妹妹何时来了城头,这里危险。”

苏木一直盯着城墙之下,被任蒹葭这么一问,顿时打了个机灵,有些语促,说道:“我......姐姐,我来了一会儿了,我......”

任蒹葭温柔的笑道:“妹妹是在担心陶将军的安危吗?”

苏木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如何作答,显得有几分嗫嚅,缓了缓,才说道:“既然陶将军已经胜了,为何还不回城,我未曾见过战场对决,摆上茶几又是为何?”

“我也不知这是何故,不过妹妹放心,梁老将军如此做,陶将军不会有危险的。”任蒹葭安慰道。说罢便拉着苏木的手往众人所在走去,图兰骨柔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这二人,随后便又将目光转下城下。

陶臣末与梁平川二人就这样席地而坐,魏文忠与梁云碧对立而站,梁平川敬茶,先饮了一口,陶臣末便也端起茶杯,微微一啜。

“你一身武艺尽是童帅绝学,还有童帅兵器在手,想必定是童帅亲授,老夫说得可对?”

“实不相瞒,家师正是童帅。”

梁平川突然两眼放光,急切的问道:“童帅安好?他现在何处?”

见到梁平川如此急切,陶臣末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家师已于五年之前仙逝。”

听闻此言,梁平川笔挺的身子突然向下躬去,二十年前,朝堂之上童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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