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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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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动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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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招呼魏文忠道:“文忠兄弟,挺住了,程将军来了,哈哈哈哈。”

魏文忠也自然清楚眼前的状况,再听见成言吾这么一喊,顿觉涨了三分力气,图兰骨柔眼见自己占了优势,却又瞬间失了先机,心中甚是恼怒,不过此刻她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得告知左右见机行事。

程锦尚带着数万大军,势如破竹,不久便将围攻南山的渝州守兵冲得七零八落,赵毅、胡杨见势不对便寻机溜走,却被成言吾堵了个正着,赵毅把心一横准备来个鱼死网破,成言吾一阵狂笑举镗便斩,赵毅胡乱抵挡却无济于事,几招下来便狼狈不堪,正要继续挣扎,被成言吾一脚踢中胸腔,端的是如那断线风筝直落向那梯前石狮,只听砰的一声,可怜那赵毅便一命呜呼了,胡杨见状立马放下手中兵器,嚎叫道:“将军饶命,卑职只是听信了那钟杰的小人之言,并非有意以下犯上。”

成言吾本欲将他杀了干净,但转念一想,这程将军肯定还有些话要问清楚的,所以便消了几分杀气,说道:“也好,本将便先留着你的狗命。”说罢便让左右将这赵毅绑了。

任蒹葭杀进来之后便立刻找到了魏文忠,询问陶臣末的所在,随即便和魏文忠快步进入大狱,直奔陶臣末的牢房,陶臣末正在焦急之时,突然见到了任蒹葭,心中已然明白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任蒹葭见到有些憔悴的陶臣末,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泪光,想当年自己落魄云阳之时,初见之下,这位年轻的将军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还真是世道易变,命途难测,陶臣末倒是先笑了起来,缓缓道:“夫人来了?”

任蒹葭忍住哭腔,说道:“蒹葭来晚了,让将军受罪了。”

陶臣末笑道:“不晚不晚,我看还挺及时的,再说了,有成言吾将军和文忠兄弟在,我哪里受过半分苦。”

任蒹葭见陶臣末状态并不算太糟,心情也舒缓了不少,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便将背后的布包取了下来,急忙打开,里面是一件崭新的白衣,任蒹葭看着陶臣末,眼里满是怜惜,说道:“将军好白衣,蒹葭料到这一路舟车定是脏了,所以特意为从云阳为将军带了一件新衣,希望没有太大。”

这一幕看得魏文忠都满是感动,陶臣末接过任蒹葭手中的衣服,此刻心境如沐春光,如饮暖水,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多么的温柔,是多么的有心,不难想象,自自己被卸职押解之时始,这位女子该是多少夜辗转反侧,心急如焚,但他并没有急着去表达太多,因为有些情愫,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眼眶一直有些湿润的任蒹葭,然后温柔的说道:“夫人有心了。”

而这时,程锦尚与成言吾、王金易也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陶臣末无恙,程锦尚笑道:“看来有人比我着急啊。”

被程锦尚这么一说,任蒹葭竟觉得有些脸红,陶臣末并未接这一茬,而是躬身拱手道:“将军此来怕是断了后路了,臣末心中有愧。”

“有愧?”程锦尚故作责怪状,继续说道“我看这天下人心最坦荡的就是你陶臣末跟边向禽了吧,你们两人耍了痛快,便让我两次成了冒失鬼,你二人虽不相识,但却像是结队找我讨债来着。”

陶臣末虽知这程锦尚是说些玩笑话,但毕竟事实如此,心中确有些过意不去,只得再次拱手道:“臣末陷将军于两难之地,确实冒失了,事到如今,唯有鞍前马后,以报将军大恩。”

“你可是大将之才,鞍前马后怕是大材小用了,”程锦尚哈哈笑道,拍了拍陶臣末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继续说道“你小子,没事儿就好,看本将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罢便让人拿来一物什。

陶臣末接过来,心中甚有几分激动,这把梨花枪已然是许久未用了。

程锦尚大声道:“陶臣末,你的兵器,交还给你,还有你一直放心不下的蒹葭夫人我也给你带来了,而云阳驻有一万将士,应是无忧,怎样,本将承诺你的可都做到了啊。”

程锦尚故意这么一说,任蒹葭又显几分娇羞,陶臣末无奈笑道:“我自是信将军的,只是没想到将军当真反了。”

“你没想到的事情可多着呢,以后慢慢说给你听,眼下你无恙便好,我既然回了渝州,还是要去看看我的老朋友钟大人的。”程锦尚说道。

陶臣末道:“钟大人那里肯定有很多话想要向将军讲,将军是该去看看他。”

程锦尚随即便将南山狱的扫尾之事交给了魏文忠,同时令王金易即刻率兵前往渝州军营,劝降并未参与围攻南山狱的驻兵,而自己则领着成言吾一路直奔监尉府而去,陶臣末想了想,便也和任蒹葭一道跟着去了。

南山狱兵败之事已然传到了钟杰耳中,这是他的主子“魅影先生”所期待看到的局面,但毕竟事发,自己还是保命要紧,所以一听到南山传来的消息,钟杰便急忙吩咐下人收拾些细软准备逃走,监尉府一众下人正慌乱得不知所措,恰这时,又听到阵阵马蹄混着甲胄撞击的声音传来,众人更是惊骇,钟杰见时间紧迫,东西也不收拾了,直接在自己的书房抓了些衣服便准备出门,刚跨出院门,便看见程锦尚一行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钟杰本打算束手就擒,但转念一想,似乎还有件事必须要做,于是又急忙转身回到府内。

程锦尚看得清楚,大声喊道:“钟大人,为何见了我程某人便转身要走?”

钟杰稍一犹豫,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看程锦尚一行人,带着几分苦笑,说道:“程将军来就来了,反正这门也拦不住你。”说罢便又转身向屋内走去。

程锦尚甚是疑惑,这钟杰若为何突然要急着返回府内,难道这府中还另有逃生之路?一想,确有些不对,便立刻下马领着陶臣末等人冲入府内。

钟杰在返回书房的途中截了一个下人手中的火把,刚进得门来,便将火把扔向放满各种典籍的书架,但可能因为太急了,火把险些灭掉,这书架也自然是没烧起来,钟杰焦急的回头看了看,成言吾等人已然近了,于是又慌忙的捡起地上的火把一处一处的往书架上杵,末了,看见桌上还有一些信件,便又赶紧将其点了起来,程锦尚等人冲进来见势不对,赶紧过来抢夺钟杰手中的火把,成言吾招呼左右对着屋内的火苗就是一顿乱踩,就在手中火把快被程锦尚夺去之时,钟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墙上的一副画像舞去,噗啦一声,画像便燃了起来,众人见只是一副画,便也没多去留意,都在忙着扑灭被点着信件和书籍。

不一会儿,屋内的明火便被扑灭了,程锦尚翻了一些还残存的信件,有些明显是和秦庸互通的,还有一些写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很显然,这钟杰是在毁灭自己和秦庸抑或是其它某些人相互串联的证据。

眼见无计可施,钟杰也就不再挣扎了,看着桌上那些还未燃尽的信件,他也只得无奈摇头,程锦尚冷冷的看着钟杰,说道:“钟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数年,倒还真是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多的秘密啊。”

钟杰冷冷道:“成王败寇,随你怎么说了。”

程锦尚也懒得跟他逞口色之利,便叫人把钟杰先押下去看着,并让众人整理钟杰书房内的各种信件、典籍,钟杰被押出门之时,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不是看向书桌,而是瞟向了先前被点燃的画像,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把他惊得不轻,这画像竟然阴差阳错的未燃完,只是烧了些大大小小的缺口,可他被两人押着,已无计可施,不过他发现,屋内众人竟然没有人在意这墙上的画像,心里便又静了下来,眼下只要自己不欲盖弥彰,那便可以让程锦尚等人将之忽视了,所以赶紧定了定神,若无其事跟着两个卫兵出门去了。

然而,钟杰这一奇怪的行为却被陶臣末看在了眼里,这让他想起了刚进门时钟杰竭力将火把扔向画像的那一幕,待钟杰被押解出去之后,陶臣末走到画像前,仔细的看了看,画像长约三尺,宽近两尺,已经被烧出了些破洞,下半身已不见全,右手手指部分已被烧毁,由于火光向上带起的烟燎,导致面目也有些模糊,但因画像较大,且作者画工精湛,还是可以看出此人是泰然坐于一把石椅之上的,像是在俯瞰众生,右手残留的手腕上戴着着琉璃珠,左手部分最完整,手腕向手肘约三指处有一近似星形的伤疤抑或是文身。虽画像残缺,但还是能隐约从装素上分别出来,这不太像是中原人的打扮。

陶臣末很疑惑,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程锦尚见状问道:“怎么,这是什么名家之作?”

陶臣末摇摇头,缓缓道:“卑职并不识得什么化画作,只是见那钟杰对此画甚是在意,所以觉得好奇。”

这么一说,程锦尚貌似也想起了钟杰扔火把烧画像的奇怪举动,便也走过来想看看这幅画到底是画的何物,但是和陶臣末一样,除了看出是一端坐着的异族人画像外便再也瞧不出什么了,二人无奈,便只得叫人将之先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