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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生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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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篇第406章:谁能瞑目一棋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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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毕竟当时,大哥一直身体欠佳,而且王家那边又一直虎视眈眈!"

尉佐正自知命不久矣,又唯恐王家在握住了宝少爷之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才会请求尉容继承股份。

只有名正言顺后,他才能够上位胜任总经理一职!

"尉孝礼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入公司……"蔓生又想到当年,尉孝礼也还尚未能够掌权,就算他有心想让尉孝礼继承,可也绝对不能成事。

所以在衡量利弊后,尉佐正最终找上了尉容!

思绪幽幽回顾,蔓生不禁轻声念出那一句,"君子一诺五岳皆轻,他还真是守信……"

多年后今日,尉孝礼已是保利集团掌舵人!

无论是集团还是家族,所有权利地位,尽数到了尉孝礼手中!

"……"半晌,杨冷清也不曾应声。

两人皆是沉默着。只因为时光太残酷,残酷到开始之时,谁也不曾料想那真正用意,竟会是今时今日这般境地……

最终,还是杨冷清出声道,"那幅画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人潜入别墅?"

"胡管家说山庄里门禁森严,绝对没有可能……"蔓生回声,可是凌乱的记忆却开始跳跃,"哑伯!别墅里当时有一个哑伯!还有……"

还有那窗帘后的男人!

记忆冷不防跳至那一幕,那一年她亦是前来博洛尼亚,是为了找寻被他带走的宝少爷。

就当她来到山庄,站在山庄外环顾寻找的时候,她明明看见别墅那一层的房间里,窗帘后有一道身影!

从前时候未曾细想,此刻猛地定格,蔓生只觉得一阵寒冷直击!

难道当时,那个神似尉容的男人,他当时就在那里!

……

是夜,蔓生立刻带着余安安三人再次前往那座山庄别墅,只为追问哑伯去向。

胡管家被她问得一怔,"哑伯就在附近不远的房子里……"

事不宜迟,夜色里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出发赶往哑伯住所。

沿路,胡管家告知有关哑伯的所有,"这位哑伯,是容少爷从前的时候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住所……"

"哑伯不会说话,神智也不是太清楚,为人又胆小又怕事,可他很善良,待人很温和,从来都不发疯和人争吵……"胡管家缓缓说道,"容少爷从前在这里的时候,经常会去房子里陪他,有时候也会住上一段日子……"

"后来容少爷离开了,哑伯就一个人住在那里。不过容少爷有交待,让我定期派人送去食物和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也给哑伯留一些钱……"

有关于哑伯的过往,此刻听闻其实也并不复杂,最后胡管家叹道,"容少爷一向心善,所以才照顾了他那么久!"

蔓生望着前方处,却是沉默不言。

不过多久,众人终于抵达了哑伯现今的住所。

那是一处幽静的近郊住所,不过是两层楼高的古老建筑。房子外种着松柏,虽然寒风凛凛,但是依旧傲然于风中。那些寒霜覆在枝杈上,就像是一件冬日里的外衣。

而那座建筑,可以清楚瞧见满墙枯萎的藤蔓植物。若此刻是夏日,定是绿茵萌萌。

此刻,那些枯败的藤蔓笼罩了整座房子,夜幕里唯有一盏灯光在其中,看着实在是森然。

众人全都下了车,胡管家怕惊扰了哑伯,所以他上前去应门。

"咚咚!"胡管家先敲响了门,而后拿出钥匙再去开门,"平时的时候,每回送东西过来,就放在门口……"

但是今日,将门打开后。众人一起入内。

蔓生走在高进后方,胡管家将大厅里的灯打开,眼前一切也映入眼帘--

一座陈旧住所,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沙发家具都十分质朴,这里就像是常年居住于此的故人居所。

"啊--!"余安安突然惊喊,一下搂住了林蔓生的手臂,"副总!那里有人!"

众人望了过去,一道身影蜷缩在橱柜后方的角落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他们!

刹那间,众人也吓了一跳!

"是哑伯!"胡管家安抚众人道,"不要怕!哑伯,你出来……"

就在胡管家的呼喊下,哑伯才肯探出头,但是始终都不愿意面对众人。

蔓生瞧见如此。便让旁人全都退下,她独自上前询问,"哑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哑伯好似不认得她,又好似认得一般,迷迷糊糊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却始终也道不明。

蔓生对着哑伯诉说了好久,最终余安安看不下去了,"副总,哑伯不会说话,而且他好像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然而这位胡管家口中善良的哑伯,却拿来了一盒糖果递给了林蔓生以及余安安,手又是指着糖果,比划着手势,示意让她们吃!

蔓生捧着糖果。心里边却是茫然。

余安安终究还是抵不过这份善意的热心,她拿起一颗糖来,去了糖纸吃下,"副总,你也尝一颗……"

哑伯又是咿呀喊着,好似是在问她好不好吃,蔓生点了点头,"很好吃。"

因为方才吃糖,余安安手上也沾染了软糖糖液,大概是哑伯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所以都有些融化,"我得去洗手……"

蔓生也一同前去。

经过大厅,众人都还在翻找整座房子,却都没有任何发现,高进以及程牧磊前来道。"副总,这里没有别人!"

所以,只有哑伯一个?

蔓生不禁蹙眉,洗净手抬起头,可是突然怔住,"……"

"这里连面镜子也没有!"余安安本能出声。

蔓生也正困惑于这个问题,这里竟然没有镜子!

"高进,牧磊,你们去找找,这个房子里有没有镜子!"蔓生立即吩咐。

结果,众人找遍了整座房子后发现--这里没有一面镜子!

正常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镜子?

除非是容貌已毁,可如果是那个神似尉容的男人,不该是这样才对……

"估计不喜欢照镜子?"程牧磊质疑道。

蔓生却在想,那不爱照镜子的原因--难道是他根本就不想看见自己的脸!

……

同一时间,北城正是午后,那家医院病房外,警员正在严守。

今日就要出院,袁秋叶也一同随行前来。

经过了数日的治疗,这位尉氏容少,终于康复好转。只是他的病根却是多年旧疾引起,任是如何静养也不能完全康复。

病房里医生完成最后一次检查后离去,袁秋叶这才走了进去。

他已将外套穿上,那是律师赵非明送来的大衣,灰败囚服外一件纯手工外套,却是衬得他英气不凡。

谁能相信,这人犯下命案是死刑囚犯?

"可以走了。"尉容转身,漠漠开口。

袁秋叶望着他,却是冷不防道,"原来你早就打算认罪!早在当时,你就在等着这一刻!"

有些事情,当下不曾察觉,但当过后却又无比清楚。

比方数月之前,当警方再次缉捕他归案,当时他似挑衅道:警方侦查阶段羁押一般为两个月,审查起诉一般为一个半月,审判阶段三个月左右。我至少还有四个月时间,会配合警方。

"四个月时间,海城保利集团政变!"袁秋叶不禁凝眸,心中却萌生一则大胆揣测,"尉先生,是不是早在多年以前,你就在布局这一切!"

从悔婚那一日起,负了心上人,保全了家人,稳住整个公司,又一并推开了所有人……

"这一盘棋,你下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心思缜密!"袁秋叶更是问道,"难道你不累!"

在她一再的追问下,他面容依旧沉静,却只是淡然笑问一声,"如果真有这样一盘棋,你认为我是下赢了,还是下输了?"

"……"袁秋叶瞧见他站在原地,后方是警员走了进来,将他的双手铐上手铐!

其实,他赢了!

赢了棋局,纵然世上无他,众人依旧能够安好。

因为人有记忆,就终有一日会忘记。

可他却也输了!

输了余生,输了那仅有一丝可能的幸福机会……

呼呼--

窗外寒风起,北城闻风雪,纵然赢了天下,却独独输了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