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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儿孙谋状元而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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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张抗金的议论又深深打动了他,遂取陆游为第一,秦埙名列第二。这让秦桧十分恼怒,找茬儿取消了陆游的省试资格,并打算报复陈之茂,因不久秦桧即病故,陈之茂才逃过一劫。

举行礼部省试时,秦桧动用手中权力,精心谋划。他先奏请让御史中丞魏师逊、权礼部侍郎汤思退、右正言郑仲熊共同担任主考官,又荐举吏部郎中沈虚中、监察御史董德元、张士襄为参详官(宋代科举中负责初拟名次者),这些人都是秦桧的亲信党羽。3位主考于是议定秦埙为省元,董德元事先从誊录所违规拆开弥封,找到秦埙的试卷,欣喜地对众人说:“吾曹可以富贵矣。”

名次未正式公布前,沈虚中为了向秦太师邀功讨好,又派遣一名小吏翻出贡院高墙,向秦熺禀报。等到殿试,秦桧又奏请以张士襄为初考官,郑仲熊为复考官,汤思退为编排官,魏师逊为参详官。还授意让沈虚中事前密奏,请允许有官者破例点状元。等一切安排妥当,廷试对策,魏师逊等人遂拟定秦埙为首,张孝祥次之,曹冠第三。

幸亏宋高宗还算不糊涂,他读了秦埙的试卷后发现,对策中几乎全是秦桧的口吻,而“张孝祥词翰俱美”,于是高宗钦定张孝祥为状元,曹冠次之,降秦埙为第三。后来举行传胪唱名大典时,高宗又当众称赞张孝祥的诗,这让秦桧颇不是滋味。在新进士拜见宰相时,秦桧问张孝祥素来学谁的书体,答曰:“颜体。”又问:“皇上喜爱状元的诗,你平时常读谁的诗?”答曰:“杜诗。”秦桧听罢苦笑道:“好的都被你占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就在这起科场丑闻的第二年,秦桧死了。后来秦桧被追夺爵位,改谥谬丑,不久秦熺亦卒,秦埙被罢官,秦氏从此沦落。不过要补充的是,秦桧曾孙秦钜后任蕲州(今湖北蕲春县)通判,当金人进犯之际,他率兵抵抗,城破以后全家自焚而死。奸臣之后犹能出现一门忠烈,血统论岂足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