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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年河南大 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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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火车站与南关为灾民聚集点,南关贴廓巷设“难民收容所”,负责救济难民转赴陕西,洛阳火车站还有“人市”。

“人市”:观音堂

老人小孩被遗弃

不幸被做成肉包子

对很多难民来说,上了火车,就像加入了一场随时都会殒命的赌局。但有一丝微弱的希望,至少比饿死要好。

汝州市小屯镇84岁关雄伟老人回忆道,父母当年在城里做生意,灾荒发生后,父母的布匹生意惨淡只能关门,到洛阳逃难。全家把所有值钱的家当都卖了,凑600元托关系买了3张火车票,但到了洛阳火车站才发现,难民把能挤占的地方都占了,买了车票,也只能坐火车顶。

火车顶上都是密密麻麻、饿得只剩皮包骨的难民,同时还有他们所有的“财产”:破席子、几件破棉袄和面黄肌瘦的孩子。火车开车时间遥遥无期,人们只有在车顶上等着,甚至大小便都在车顶上解决,因为生怕下了车,再也没有机会上去。

关雄伟亲眼看到一个老太太眼见自己的儿子爬上了火车顶,而有3丈高的火车厢她实在爬不上去,老太太恳求旁边一个汉子把襁褓中的婴儿抛向车顶上的儿子,但儿子站在车顶上不能自由动弹,小孩没接住,重重地落在铁轨另一侧的乱石堆上,死了。老太太只能凄恻嚎哭。

曾经担任三门峡市陕县党史办主任的刘全生也是这场大灾的幸存者。他回忆说,当时,自己所在的潭头镇桥上村,家门口到处都是讨饭的人,乞讨的难民走马灯似的一批又一批,背个大背筐,灰头土脸。当时村里有个小竹林,很多逃难的人,自知时日无多,饿得实在走不动,就逃到竹林里,就再也没有走出来。

观音堂镇是火车进入三门峡(当时称陕州)后的第一个站点。如今已在三门峡定居的85岁杨再兴老人,当年就是逃难到此处,一直在这里住了70年。他说,“能坐上火车的是极少数,多数都是推着独轮车,把值钱的东西或老人、小孩放在车上,大人推着,一天只能走一二十里地。从洛阳到三门峡不过300里,灾民通常要走10天。”

杨再兴回忆,灾民逃到观音堂,已筋疲力尽,观音堂当时也是出了名的“人市”,这里也是老人、小孩的遗弃地和生命的尽头。很多大人走到这里,已是饥寒交迫,趁孩子睡着,把孩子丢在地上,扭头就走,“这些孩子都被逃荒的灾民杀掉吃了,还有的拿去做人肉包子卖。好多难民吃包子时吃出指甲,才知道是人肉包子。”

遭炮击被撞死冤魂多

观音堂继续向西南行进,则是当时列车的另外一个重要站点——灵宝。杨再兴说,当时有些奸商,化装成难民,混在里面带鸦片、首饰,蒙混过关。为了放行,只能给国民党的车站盘查人员塞小费,这些人发了财,却苦了那些老实巴交的真难民。“检查”又成了国民党官兵谋利的手段。难民下车后都要经过无数次搜身,身上凡是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殆尽。逃到这里的难民,已是身无分文。

石耘说,灵宝是灾民西进通往心中天堂——潼关必经的一站。日军1942年占领山西运城后,经常向黄河以南炮击,所以火车经过这里时只好改道。灵宝老县城西南边,是弘农涧河桥及魏函谷关火车涵洞,当时在洞口北侧的黄河最窄处,距离对面的日军炮台只有几十米,是陇海铁路与黄河距离最近的一段,为躲避对岸日军炮火,这里修筑了一道3米多厚的防护墙。

灵宝市退休干部焦兴华回忆,如果黄河北岸日军打炮,列车就藏匿在防护墙南侧。待新一轮炮击的间歇时刻,列车即开足马力,冲进涵洞。等进了涵洞,火车才会拉响汽笛,就像躲过炮击后,舒了长长一口气。“那时有‘闯关车’一说,这里就像是生死关。”

不过,就算过了涵洞,也并不是说就安全了。县城西南边有座弘农涧河桥是木架结构,当时仓促施工,质量差,不时发生列车脱轨事故,当时,经常有火车在这里排队过桥。此外,灾民都坐在火车顶部,上面摆放的独轮车等行李超宽或超高,火车通过涵洞时,经常会连独轮车带人被扫下火车去。

灵宝县故县镇村民王大宝说,每过涵洞时,老乡们都相互提醒“过洞了,注意了”。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在火车疾速过涵洞时被撞死。

杨再兴老人说,就算不过涵洞,火车内也是漆黑一片,过涵洞时,只听见外面炮声隆隆,坐在火车上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当年他乘坐的火车侥幸通过,但自己的表哥乘坐的火车却遭遇日军轰炸,姑姑一家人全都遇难。

老人说,在行车过程中,经常有人死去。周围的人嫌尸体臭,就把尸体扔下车,有些人缺胳膊少腿的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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