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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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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谈什么天下一统,便再无战火,百姓安居乐业,世间一片太平,只闻太平。

  也不用说什么乱世无义战,匹夫担天下。

  各有各的道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世人肯定想不到,这场举世瞩目的谈判会如此快便要结束。

  秦皇忽然说道:“朕确实解决不了先生提出的这些问题,但是朕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听到这句话,云栖洒然一笑,长身而起,说道:“陛下邀我来咸阳,原来是想杀我。”

  秦皇大笑说道:“先生误会了,朕是想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云栖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陛下为何如此知我?”

  秦皇敛了笑容,说道:“因为朕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是谁。你们是一些很执着、只相信自己道理的人。能够来到朕的身前,你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或者说服我,或者杀死我,如果错过,你不会原谅你自己。”

  云栖没有再说话,右手缓缓握住剑柄。

  做为佩饰的长剑,同样可以杀人。

  长时间的安静,殿里一片死寂,如墓地般,却不知道稍后会是谁躺在这里。

  ……

  ……

  带着淡淡烧漆味道的风从殿外吹了进来,吹动云栖的衣袂。

  云栖随之而起,如一朵云向前飘去,长剑已然破鞘而出,被他握在手里。

  秦皇站在七十丈外,面无表情,看着这幕画面。

  嗡嗡嗡嗡,无数弩弦弹动的声音响起,数不精的弩箭像暴雨一般,占据了大殿里的所有空间。

  锋利的箭簇轻易地割破衣衫,却很难刺进他的身体——在青天鉴的幻境里,井九的速度最快,何霑的身法最诡异,那么云栖的身法便最飘渺、就像浑不受力的羽毛,更像真实的云。

  但殿里的弩雨实在太过密集,当他来到秦皇身前十余丈时,身上已经插着十余道弩箭,血水狂飙而出。

  秦皇依然面无表情,右手一拍皇椅扶手,准备通过地道离开。

  当初大殿里的铁板被卓如岁一拳轰穿,他便改变了最后的保命手段。

  地道由数丈厚的青石砌成,只要他能够进去,便再没有刺客能够伤到他。

  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殿里的气息发生了某种极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道淡淡的焦糊味,他很确定绝对不是宫外烧漆的味道。

  他神情微变,余光里看到那卷书里迸出了一朵极微小的火花。

  那卷书里写着云栖提出的七个问题。

  火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变成火焰,最后变成恐怖的爆炸。

  轰的一声巨响,皇椅被炸成了碎片,地道入口的机关被毁,秦皇被震退数丈,黑袍尽碎,受了不轻的伤。

  云栖落在他身前,一剑刺出。

  啪啪啪啪,无数声气浪的碰撞声响起,烟尘乱舞,遮蔽了殿里的视线。

  秦皇的脸上与身上到处都是裂口,就像破了的酒囊般,不停地流着血。

  云栖再也无法站稳,跌坐在地。

  秦皇用来对付他的弩箭都是特制的,淬了剧毒,掺了秘银后锋锐足以破甲,便是修行强者也无法承受。

  数十名秦军强者涌入殿里,一部分拦在秦皇身前,一部分便向云栖杀去,准备将他乱刀分尸。

  “停!”

  秦皇厉声喊道。他暴怒至极,推开秦军强者们,来到云栖的身前,就像是准备噬人的猛虎。

  云栖没有理会他,低头不停地咳血。

  看着这幕画面,秦皇忽然平静下来,有些疲惫地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云栖被十余枝弩箭穿胸,又与秦皇硬拼了一记,不要说再战之力,站都无法站起。

  秦军强者们当然不放心,但没有谁敢违抗陛下的旨意,慢慢退出殿去。

  大殿再次变得一片死寂,如真的墓场。

  秦皇盯着云栖的眼睛,问道:“那卷书里是什么?”

  云栖说道:“是符。”

  秦皇震惊说道:“你不是什么都忘了吗!为什么还会写符?”

  云栖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我以前就会啊。”

  ……

  ……

  (听到一个消息,好像是真的,金庸先生去世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在采访里说过,对我来说,影响最大的前辈就是鲁迅与金庸,我说的不止是写作上的,是小时候形成的对世界看法、观念什么的,不好意思,这时候稍微有些乱,总之……这大概是我成年以来,与过往的告别里,最重要的告别之一吧,合什,晚安,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