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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无命白十一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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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朱门庭三尺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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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悲哀,或是愤怒,或是不舍之类的,都没用。

戏命师脸上挂着笑,“很巧,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一张涂满了油脂的血红大嘴,直接咧到了耳根,或许他自认他这笑意温文尔雅,但在十一看来,这笑意反倒是可怖至极。

戏命师缓缓向门内走来,手中提着一个圆圆的黑色布兜,布兜下有血迹渗出,一路走来,血迹滴落在地上的“滴滴答答”的声音,明明很轻,不仔细听得话,该是听不见的才对,可偏偏听在十一耳朵里,如雷炸响。

十一死死盯着戏命师手中提着的那个黑色布兜,小手紧紧握着阿彩的小手,手心已是浸出了汗,瘦小的身体如灌铅,嘴巴如被封,讲不出话,迈不出步。

偶有微风过,刮起青丝几根,打在脸上,如血沾身。

戏命师脸上顿时笑容更甚,径直向十一和阿彩缓缓走来时,还不忘起些气氛地摇头晃脑尖细着嗓子喊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十一心里一颤,一股从心底慢慢延伸而出的熟悉感,让十一下意识的想问上一句,“可是先生?”

不过话到嘴边,让他生生咽了回去,脸上反而挂起一抹让他心惊肉跳的疑惑来,却依然不敢多言一语。

戏命师伸缓缓出手,又伸出食指,左右地摇了摇,然后放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张嘴自顾自地轻声回答了句,“远朋先生还来找你,小家伙。”

十一不解,但在那本《大西国度市井野史》中,是有如此讲过,说戏命师在杂戏班子中,因其角色的特殊性以及大受万众爱戴,所以扮演者在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因其常年混迹于高腔嘹亮,台调婉转的戏音中,所以其生性也是有着喜怒无常,且不自胜的癫狂感。

就像是现在十一面前的这一位,惟妙惟肖。

戏命师走到距离十一和阿彩只有一丈许的距离时,轻声道了句,“嘘...送你个礼物...”

然后将其手中提着的那个圆圆的黑色布兜,缓缓放在地上,再将那黑色布兜缓缓地打开,每一步的动作都做得极近优雅,似是为杂戏的表演效果增添些动人的姿色和那诱人的观赏性,又似是为了调动十一这个小观众的好奇心和观看情绪,嘴里还自配了首自认不错的打油诗,“暮下阴阳发两支,血亲有恙近色来,晚冬雪尽人声消,大好头颅作礼奉。”

戏命师提着黑色布兜的最后一角,起身躬身施礼一手抚腹,一手背后,优雅至极的躬身施礼道:“先生也要向你讲上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你还是将那本泛黄的线装书,送给先生,怎么样?你送给先生,先生一定为你再送一礼,保证是你想不到的惊喜,小家伙,你说可好?”

随即戏命师手松开,黑色布兜“啪!”地落了地——大好头颅人面正朝十一,还未闭起的眼眸,也正盯着十一瞧着,似是在说,快逃!

十一骤然间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