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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锦楚姒林清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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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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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真的还能回到以前么?不可能,除非嫁给我,跟我一起享受这荣华富贵和无上权利。"说罢,收回手里的剑,直接提步离开。

待他走出房间,楚姒才身子一软,坐在凳子上,转头看着方才在窗户缝隙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找了工具将窗户撬开了些,外面的人便小声道:"后退。"

楚姒忙后退,外面的人并用内力将窗户震开了,楚姒则是顺势将桌上的东西也掀翻在地,冲着外面大喊:"赵训炎,你会后悔的!"

外面的守卫本来还要推开房门,听到这里,相视一笑,收回了手。

楚姒看着一身夜行衣的绿檀,忙让她嘘声,拉着她到角落才小声道:"你不是说……"

"我给林傅传信了,但是他跑错了道,过来还要好些天,我实在等不急便先过来了。"绿檀眼眶微湿:"我们现在离开吧。"说罢拉着楚姒要走,楚姒却顿下脚步:"赵训炎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必须去一趟南疆,你一会儿出去以后给林傅传信,告诉他让他在南疆等我。"

"什么东西,值当你冒这么大危险。"绿檀忙拉住她。

楚姒抬眼看她:"又是什么东西,让你冒险潜入京城,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绿檀微怔,却垂下眼帘:"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先不说,你此番出去,再帮我查查朗月邱在哪里,若是能抓到她最好。"楚姒想起赵训炎方才说的话,若是朗月邱身上也有连心蛊,她何必非要跟他在这里死磕。

绿檀显得十分惊讶:"朗月邱也回南疆了?"

"嗯。"

楚姒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你此番去京城,是不是也与她有关?"

绿檀微微咬唇:"大皇兄说,想化解她跟父皇的矛盾,却没想到,他竟是想勾结赵训炎,还想谋夺皇位。"

"你可曾传消息回皇宫了?"楚姒忙问道。

绿檀颔首:"传了,但是父皇母后身边应该有不少他的人,所以我担心……"

楚姒瞧见外面又有脚步声,推了她一把:"你先去南疆,保护好自己,既然赵训炎再跟你大皇兄合作,他一定也会在皇室露面,我们到时候再见。"

绿檀满点头,一溜烟出去了,楚姒这才颓然的坐在床边,看着又折回来的赵训炎,冷冷看他:"怎么,还是想杀了我?"

赵训炎看了看一地狼藉和已经被撬开的窗户,冷笑一声:"我们现在出发去南疆。"说罢,转头离开,楚姒也起了身。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了。

她拿起一旁的缎带,简单挑了两缕头发编好盘在脑后,至于赵训炎的簪子,想了想,还是收在了袖子里。

出来时,外面天蒙蒙亮,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

楚姒看了眼已经坐在马车里的赵训炎,微微咬牙,提步跟上。

进入南疆,穿过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便到了都城。

楚姒仔细观察过,南疆的都城不似他们一般都是卖脂粉首饰的,反而更多是卖蛊虫的。

一到都城,便有人来迎接,是宫里的侍卫。

楚姒不知他们交谈了些什么,只暗暗记住了路,看了看周围,便随着他们一起去了赵训炎临时下榻的客栈,伺机而动。

林清愚这里,三日过去,他丝毫没有表现出要恢复的样子,赵煊逸接连三天都找了大夫过来给他看过,均是和刘太医一样的结论,这才放了他。

侯夫人见到林清愚时,只心疼的直掉眼泪:"清愚,你这是何苦呢,你真的把毒药逼入肺腑了,可就真的……"

林清愚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光,猛地咳了起来,而后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好容易恢复过来,才嘘声道:"先救回姒儿再说,况且,我若是不如此,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侯夫人听着又心疼有气,转头对着林竹隐便是一顿打:"你看看,这就是你非要护着的君王,都是什么东西……"

"好了夫人,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咱们都出不了这京城。"林竹隐忙道。

林清愚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气愤不已的郑雲,道:"林傅传消息回来了吗?"

郑雲这才想起来,忙点头:"说世子妃没事,但是她执意要去南疆,让你们别担心,赵训炎这会儿还不敢杀她。"

侯夫人微微讶异:"她要去南疆做什么?"

郑雲摇摇头,只道:"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世子爷没事,怕是又要……"

"嗯。"侯夫人也赶忙点头:"媚娘我已经联系上了,有不少的侍卫和无极阁人在城外接应,我们一会儿就走,宜早不宜迟。"

"那侯府的其他人……"

"放心吧。我早就让他们都请辞回老家了,小福儿和傅大娘交给了云小姐,应该不会有事。"侯夫人说着,一旁的侍女便下去收拾衣裳了。

林清愚静静躺在床上,此番一走,他便对赵煊逸再也无责任了。

东西还没收完,便听人说杨盈来。

"她怎么又来了!"郑雲对杨盈十分没有好感。

侯夫人看了看林清愚,还是点点头:"先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缟素的杨盈进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在林清愚面前跪下了,对着他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一是多谢世子爷和姒儿姐姐出手相助,二是我替杨府给你们的赔罪,虽然不够,但是日后若有需要赴汤蹈火的地方,我杨盈绝不迟疑。"

杨盈红着眼睛,方才磕头的地方已经一大片淤青,侯夫人瞧不过眼,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你先起来吧,但愿你往后多长点心,杨辞那孩子也是个好的,你们就别再……"

"是。"杨盈垂下头,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个看起来都有些破损了的黑色玄铁令牌来,交给了林清愚:"这是祖父让我给你的,祖父身子未好,辞哥哥又……所以只能我过来了。"

"这是什么?"侯夫人不解,郑雲却惊愕的闭不上嘴:"莫不是杨家人真的有十万精兵在边境吧!"

"算不上是杨家人的,但是这些人跟杨家的数位将军出生入死,早已是忠心耿耿,杨家曾与他们有过约定,此令只能用一次,一次之后便作废,祖父保存了这么多年从未用过,这一次希望能对你们有点帮助,也算是杨家能尽的绵薄之力了。"杨盈略哽咽道。

侯夫人瞧着,又是一声轻叹。杨家人,老的老,少的少,正值壮年的全部战死沙场,如今倒要叫个女孩儿出来,何止'悲凉'二字能诉尽其中苦楚啊。

林清愚并没有拒绝这块令牌:"替我谢谢老将军。"

杨盈见他收下,情绪这才稳定了些:"我来的时候,瞧见府外有不少来来回回走着的普通打扮的百姓,也不知是不是监视你们的,但是祖父让我告诉你们。若是要走,立刻便走,他会帮你们的。"

"老将军……"林竹隐有些担忧:"杨家尚未让皇帝起杀心,你们还是……"

"祖父说,不管如何,杨家都已经死了,毁了,灭了,世上再无杨家军,无所谓皇帝如何处置了,千年之后,世人自有评说。"说罢,杨盈便转身告辞了。

郑雲越发的钦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来,林竹隐看了眼林清愚:"能走吗?"

"能,而且今天,必须离开。"

云颂伊和云夫人也早就在外面买了个小宅子住了下来,不过今天她们没有在家躲着,而是去了严府,如今严霁甫乃是三品大员,威风的很,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云颂伊,却不知她竟找上了门来。

自从大老爷被关入大牢以后,大夫人便似蔫了一般,二夫人也只战战兢兢的带着小儿子过日子,看到云颂伊过来,她们均是未出来相见。

云颂伊看了眼自己的娘,笑道:"娘,准备好了吗?"

云夫人笑了笑:"第一次这样,还真是有点难为情,不过要是能帮他们,也就罢了。"

"好!"

云颂伊说完,提起手里的铜锣乒乒乓乓就敲了起来。引来一众目光,云夫人也开始了她的表演:"严霁甫,你给我出来,凭什么不给我家伊儿嫁妆,那可是他祖父留给她的,你一个读书人,居然做出这等下作事,你不亏良心吗!"

云夫人声声控诉,云颂伊也跟着哭诉起来:"就是,你自己贪慕那王大人家的小妾,成日的往他家送东西,偏偏连我的一百二十四抬嫁妆都不肯还我,你安的什么心呐!"

她们母女两这你一句我一句的,瞬间就挑起了大家的兴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战事刚过,沉闷的紧,有热闹谁不来看啊。

严霁甫赶过来时,气得脸都绿了:"你们在胡说什么?"

"胡说?"云颂伊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还偷了人家的肚兜成日藏着,也不知害臊,如今坑起我的嫁妆来都是不带脸红的。我可告诉你,我蒙的皇上赐婚,过几日就要嫁了,你要是不把嫁妆还给我,我就去告御状!"

"你胡扯!"严霁甫纵然变狠了,可好歹几十年读书人,脸皮子薄,云颂伊当众指责他偷人家小妾肚兜,这不是羞他么。

"我哪有胡扯?我亲眼瞧见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来越劲爆,就连附近藏着的暗卫也冷不丁的分了神看过来。

林竹隐他们暂时住的院子隔着这里只有一条街,云颂伊这儿又是敲锣又是大喊争执的,更不用说围观的人一阵阵发出惊讶的呼声了,那些守着林府的暗卫耳力过人,自然都听得轻轻楚楚,这严霁甫寻常可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如今竟然跟自己妹妹在大门口争执有没有偷王大人家中小妾的肚兜,这就是当笑话也能笑一年了。

正在他们分神之计,立即有人窜到他们身后,悄无声息的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林家人也都乔装成了普通人的样子,上了马车一路往城门而去。

此时的城门处,杨老将军让人扶着,气得脸色通红。

"我要再送一些我夫人的遗物去下葬,怎么就不行了,我杨家满门忠烈,如何就出不得这门!"

门口的守卫撇嘴,吊着嗓子不屑道:"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我们看在你也是打过几场仗的份上,跟你把话说清楚了,要出去可以,一定要里里外外搜查清楚了才行,可你非要坚持什么不能见光。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么?"说罢,还轻嗤一声:"老了就是头脑不清楚。"

"你们!"一旁的小厮气得不行:"若不是我家将军,能有你们这么多年安稳日子过?"

"那战场上可不止你家将军呢,你算老几,敢跟我们这样说话?"那守卫面色凶恶的盯着他就要拔出刀来,老将军上前:"你有本事就砍了我,砍不死我,我就要出这城门!"

守卫闻言,冷哼一声:"我今儿就看看,这里能不能飞出去一只苍蝇!"

"这就是你跟老将军说话的态度?"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略陌生的声音传来,那两个护卫看了眼低调普通的马车,冷哼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马车帘子被掀开,赵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现在看清楚了,你们说说本王算什么东西?"

那两人一见是才被封为豫亲王的七皇子赵恪,忙跪下行礼:"属下不知是豫亲王,还请豫亲王宽宏大量……"

"好了好了。"赵恪并没有要惩罚他们的意思,看了看面带怒色两眼发红的老将军,道:"说说,这里是怎么了?我看老将军抬着棺椁呢,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还要动手?"

"是这样的……"这守卫忙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通,道:"王爷,这可是皇上的吩咐,不能随便放人出去,咱们这也是没法子啊。"

杨老将军气得面色铁青:"你分明就是……"

"好了好了。一团和气,和气生财,你瞧瞧你们这像什么样子?"赵恪看了看老将军,道:"老将军,您就卖本王一个面子,让他们瞧瞧,看一眼就放行,可好?"

"王爷,这……"

"好。"杨老将军勉强答应,那两个侍卫无法,这才只得忙上前看了眼,但棺内空空,只有几件薄衫,也藏不住人,这才又将随行的十来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见没问题,这才放行了。

赵恪见杨老将军走了,这才看着守城的护卫:"你们呐,还好是遇上了本王,要是遇上了个脾气大点儿的主子,非得扒了你们皮不可,城门口这样对待忠臣,这不是砸皇上的招牌么。"赵恪轻飘飘说完,瞧着他们连忙感激涕零道谢的样子,这才抬抬手:"罢了,本王也懒得多管。回府!"

两个守卫瞧见他离开,均是心有余悸:"还好是和善的豫亲王。"

两人继续守着城门,从方才赵恪离开的方向又来了一辆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马车,马车里冒出个小厮来,拿出豫亲王府的令牌:"我家王爷要去找老将军说个事儿……"

两个守卫一瞧那腰牌,也没多疑为何马车都变了,忙开了道让他们走了。

马车走远了,赵恪也回王府了,回了王府摸摸袖子,眼底含着笑,却焦急道:"你们谁瞧见本王的腰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