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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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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自正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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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朴眼睛只一扫,就把来的三个人看清楚。侯秀才正好上来行礼,双手几乎垂地作揖:“晚生见过大人。”

  没几天就要走的郭朴一刻也舍不得和妻子分开,来这三个人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偏偏凤鸾对他赧然地笑:“朴哥,你们说你们的话可好?”郭朴马上沉下脸,这里所有人都看得到。

  林娟好有不安,裙子里的脚缩一缩,小声道:“坐一处也热闹,”凤鸾不肯,她和林娟好是私下说话惯了,再对郭朴嫣然笑笑,给他一个补偿:“晚上我给你剑打穗子,去吧。”

  郭朴懒洋洋、慢吞吞起来,侯秀才巴结的对他笑笑,郭朴随意招手带他出去,房中只余下凤鸾和林娟好,还有小鹦儿在外面伸头探脑。

  小鹦儿有些怕郭朴,郭朴从看到他们,脸色不太中看。郭朴出去时,她巴结地叩了个头,郭朴没理她,小鹦儿站起来又往房里看。

  周姑娘不是吗?以前也见过。

  凤鸾打心里不愿意让她来,把朴哥都撵走,何况是这样一个外人?她正想着怎么说,见郭朴出房门回身慢条斯理地道:“少夫人要和人说话,闲人不要进去。”

  这话赢来凤鸾发自心底的灿然笑脸儿,侯秀才看得清楚,郭将军还有余瑕指一指妻子,说了一声:“你很不乖。”

  虽然当着人,凤鸾也咕地一声笑出来,又掩住口,起身对郭朴盈盈一礼,娇声道:“公子慢走。”

  “知道了,”郭朴还是懒懒的,对着天上日头看一眼,嘻嘻一笑凤鸾红了脸,方要娇嗔时,郭朴带着侯秀才已经去了。

  林娟好看得羡慕,又见小鹦儿老实退到门外,她微笑着要开口,又不知问哪一句的好。女人情谊占了上风,林娟好抱怨道:“怎么你不告诉我?”

  “外面说我什么?”凤鸾面如大红布,她不敢去听不敢去看,心知肚明全是什么话。林娟好告诉她:“就是说孙将军和郭将军的事儿,说他们打起来,又是不和什么的。”

  这里是正房,厢房是书房,侯秀才也正和郭朴进言这事。他游历几年,可以坐下来说话的最大官,就是郭朴。

  侯秀才心总在功名上,准备好些话来说。郭朴初时看不上他,带着小妾来拜客?这对于把京里官宦规矩打听很清楚的郭朴来说,很是鄙夷。

  但这些话,郭朴听进去了。

  “孙将军住的城里,他在别人不敢说,城外闹翻了天,说得绘声绘色,不少人亲眼看到大人和孙将军打起来。又说孙将军怎么强迫,又有好些说到少夫人的话。”侯秀才说这一段,郭朴浓眉就耸起:“想来不中听?”

  侯秀才点头,郭朴眯起眼,自有一种危险气息。

  “大人,我是个到处走玩乐的人。我搬来这里住,一为妻子要和少夫人相会;二者有些话我要来告诉大人。以我来看,大人说过是托孙将军照顾,这话别人未必信。不如,”侯秀才说到这里,郭朴探一探身子:“不如怎么?”

  侯秀才自己先紧张起来,他怕郭朴不采纳,又怕自己主意未必地,道:“不如大人和孙将军一同出现在省里,这样让别人看到,就不会乱说。”

  郭朴有些意外:“秀才,你倒有几分见识。”不过一同出现是不行的,书案上有孙季辅的一封信,里面写着他要提前离去。

  侯秀才又在说这话,是伸舌头害怕:“一下子就抓了十三个官儿,孙将军可够狠的,有七个六品官儿,还有两个是五品的,余下全是更小的。”

  他怕得不行,郭朴微微一笑,孙季辅有这个权力,他手里一直有贵妃娘娘求来的一道圣旨,命他就地严查秦王遇刺的事。

  这圣旨的事情,郭朴早就知道。

  侯秀才来前,孙季辅还没有走,这几天应该提前回京。郭朴寻思着季辅兄这事干得,颇有看兄弟笑话的意思。他倒是走了,留下这一省的闲话给自己看。郭将军不想想,这笑话是他自己造成。

  要观察凤鸾,打量凤鸾的,是他自己。

  这一省的笑话早就呈给廖大帅,有过程育康在京里告状的事,郭朴觉得这脸面早就没有。可兔子的窝旁边,还要留点儿颜面的。

  好在自己升了官,这省里只有一位官比郭朴高,侯秀才又在这位大人:“他肯定是很气愤孙将军,想来他会在京里和孙将军打官司。”

  抓走他下面不少人。

  郭朴看出来侯秀才思虑不到的地方,那一位大人只有害怕的,有圣旨他不知道,他们和孙季辅对着干了这几年,孙季辅只梢带进去邱大人,没有公报私仇,这些人此时全应该害怕,在被窝里发抖才是。

  不过这是郭将军的一个机会,这省里的官因为生意的关系,他个个都认得。他马上有了主意,侯秀才还在面前说话:“大人应该竭力和通省官儿们交好,这才是个正道理。”

  郭朴将军露出一抹难测的笑,客气许多:“秀才,你下处哪里?”侯秀才心里纳闷,自己虽然无有官职,但妻子和少夫人一直相好,难道不是兄弟?

  人家要这样称呼,侯秀才没有办法,屈一屈身子道:“妻子和少夫人亲香,为将就她,住得近。”

  报出地方来,郭朴微笑站起来:“我们还回去说话,无事把你我赶出来,这样不好。”不过这一会儿,很是想念凤鸾。

  侯秀才没有主动权,陪着过去。在房门外,小鹦儿委屈地过来:“老爷,你怎么才出来,我站到这一会儿?”

  郭朴负起双手皱一皱眉,侯秀才一直看他脸色,到此时他心中应该明白,把眉头一皱学郭朴,冷淡地道:“我和将军还有话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房去,凤鸾双眸明亮,林娟好明亮双眸,见他们进来正要站起,郭朴摆一摆手,只对着妻子笑:“你不必起来,”

  自己寻个座坐下来,伸长腿对凤鸾笑:“你快把我忘了。”再看侯秀才,手一指对面:“坐。”侯秀才受宠若惊,在对面一排水磨楠木的椅子上坐下。

  凤鸾眯眯笑:“你又欺负我,”郭朴马上往外面日头上看看,那意思这还没到时候。凤鸾微红了着脸,见别人不懂夫妻之间的哑谜,这才放下来不去害羞。

  房中只因为这一对夫妻在,旖旎不少。郭朴含笑问凤鸾:“岳父母那里可收拾好,早起我说库房里有不少家什,正好给岳父母用,你看过没有?”

  “可不是去看过了,母亲说也这样说,我就去看了,”凤鸾无心之语,郭朴带上恍然大悟:“原来是为母亲这样说,与我没半点儿关系?”

  凤鸾急忙忙来辨:“才不是,这不是回你话。”郭朴笑笑,眸子里更只有妻子着急的样子。凤鸾着了急,郭朴放柔声音:“我再来交待你,还有余下的,给侯秀才几件,他们才来,肯定缺东西。”

  回答他的,是凤鸾和叶娟好一起来拜谢。小鹦儿在外面见到,总算有了出头的机会,她小跑着进来:“还有我呢,我也来谢谢。”

  过来只给郭朴一个人叩头,满面是笑:“将军你真的好喂,将军难怪我们爷只想着要来。”

  侯秀才涨红脸,郭朴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这一点儿度量还有,就没有说他。

  定远将军只起身来扶妻子,手一摸到她滑腻小手就要捏一把。为侯家妾室正难过的凤鸾心里舒服不少,秋波轻扫过来,郭朴手抚着她肩头道:“要谢,只谢我的少夫人。”

  “是呢。”凤鸾轻声接住这调笑。夫妻眼波互转,一个红潮晕颊,一个含情脉脉。他们之间自有一种温馨,缠绵悱恻有如相思红豆;两个人都形容俊美,又如平地里生出并蒂莲花。

  侯秀才带着一妻和一妾告辞,小鹦儿出门就说个不停:“爷和奶奶倒好都有座儿,我一个人站在外面,活似个丫头。”

  换着以前侯秀才觉得她埋怨得有趣,今天心里刺搔搔的听不下去。他病中无端生事,不是好性子的人。张嘴就骂:“你要跟我和奶奶比吗?”

  小鹦儿呆住,再“哇”地一声哭起来。林娟好都诧异,忽然明白过来,见侯秀才不耐烦小鹦儿当街哭,又才出郭家门首,他恼怒上头,奋力给了小鹦儿几脚,踢得她泪眼模糊,看看侯秀才又看看林娟好,老实跟在后面走不敢再哭。

  林娟好不是那样人,却心中快意不少,回来见收拾得不错,带着人收拾晚饭。大家用过,林娟好筹划明天怎么收拾的事,见月明上来,夜风吹得木叶舞动,她笑看着,见侯秀才负手走进来。

  这是好几时没有过的事,林娟好唇角微弯,还是客套一下:“你打过她,不去看看?”小鹦儿从回来就泪水没有干,先说自己吃不下,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出来吃饭过,对着侯秀才巴巴地看几眼,又不肯干活自己回去。

  侯秀才哼一声,心里把才娶的这个妾全忘了。房里有原有的木床一个,又有四把四出头官帽椅,林娟好坐一把,侯秀才坐一把,月光洒在他身上,他长叹一声:“有件事儿只有你帮我。”

  “什么事?”林娟好十分关切,侯秀才心中一动,妻子面如银盘,白如霜雪,以前嫌她大几岁,现在看来还可以和银月分辉。

  他突然又喜欢上了,可见以前是他一个人不喜欢。男人之心,不定起来甚于女人。

  喜欢重回夫妻之间,叶娟好压根儿没发现。等侯秀才说话时她走了神,这月光明净如水,又无处不在,令她想到郭将军和凤鸾在一起,两人中似有什么无处不在。

  月圆澄澄如玉盘,把侯秀才的话洒上一层绮辉,他嗓音暗沉,吐出自己一段心事:“这功名还是要的,有功名不受人欺负。娟好,我在外面奔走数年,没有遇到贵人,有幸今年遇到郭将军,看他这得意样子,只怕还要升官。”

  林娟好很疑惑:“这官你说升就能升?我看孙将军摘人官帽,倒来得更容易。”侯秀才暴躁脾气又上来,拍着大腿差一点儿要骂:“妇人,你懂什么!”

  “那你说,我听着。”林娟好对当官还真是半点儿不懂,睁大眼睛重新听侯秀才说。侯秀才忍几忍,才把下面骂的话咽下去。转到刚才话题上来,他怕妻子不懂,直接道:“郭将军只怕是我的贵人!你懂不懂。”

  他过于急切过于急迫,叶娟好有些害怕:“不懂。”侯秀才一急:“你!”再一拍大腿全说出来:“今年有秋闱,我想京里去赶考,要有郭将军有封信给我,我拿着去就有人。”

  叶娟好一直都不明白,她默然一下觉得这是大事情,自己丈夫行不行还不知道,就求信有何用?

  虽然担心和侯秀才要争执,叶娟好还是问出来:“一定要京里赶考?不是都原藉考?你私下里说过郭将军官也一般,怎么又求他信?他又不在京里,求他何用?”

  侯秀才脸绿了又绿,心里骂着笨女人,忍气吞声吞吞吐吐解释:“郭将军后面有人。”叶娟好更糊涂:“什么人?”

  “子曰,妇人很糊涂。”侯秀才没头没脑来这半句,自己气得一个字不想再说。叶娟好以为自己说得对,又道:“跟你出来几年,咱们回去吧,总在外面住着不是事。贵人,我不懂。今天我恭喜凤鸾嫁给将军,她并不喜欢,说不喜欢郭将军当官。怎么你倒要去?”

  侯秀才暴跳起来,大声吼道:“妇人之见!”叶娟好吓得不敢说话,心里觉得这人还不如去小妾那里吼,侯秀才气呼呼走几步,愤然转身嘶声道:“你懂什么!我当了官,还有什么人敢把牛放到我田地吃草?还有哪个佃农敢欠租子!县太爷要见我平起平坐,还有……。”

  他有些半疯狂,说了一堆,最后口角都有白沫:“反正你得为我去求信。”

  林娟好不敢再惹他,怯怯答应过。侯秀才沉默一下再道:“这信要写到公主府上。”林娟好愣住:“从没有听说他们认识公主?”

  “我知道,”发过脾气的侯秀才呆坐如木钟,他累了。见妻子懵懂得不行,才有气无力又道:“来以前,我花钱请衙门里几个老书办吃饭,打听过这位郭将军。他身后有人,不然他能升得快。”

  这些不懂的事情,林娟好无话可说,当下先答应着,夫妻睡下来,比平时更加欢好。

  再起来,到半上午,郭家送来几件笨重家什,全是路上不方便带的。侯秀才喜欢得对着叶娟好夸了又夸,小鹦儿从昨天傻眼到今天,不明白怎么一到这里,侯秀才眼里就没有了她。

  下午侯秀才去见郭朴道谢,门上说公子不在。少夫人在,叶娟好去见凤鸾。把侯秀才的话一一转述。凤鸾愁眉不展:“怎么又一个这样的人,我这里正忧愁。”

  “当官不好?”叶娟好也忧愁,她愁的不一样:“自从他六年前没考中,自己家里疯了一回,亲戚们都不敢理他,就说游学出来,我想他玩几年就回去,他说什么不能见人,就不肯回去。说郭将军是贵人,这贵人二字我不明白,又是什么公主。”

  凤鸾能听懂,叹气劝道:“打消他这念头吧,朴哥当官,从祖父起,都不愿意,没有拦得住他,我正在想法子让他不要走。”

  她颦着眉头:“打仗不好。”

  “是。”林娟好也一样赞同。

  人回“公子回来”,明媚春光中,郭朴漫步而来,他着一件碧罗袍,腰间白玉带,远远看去就是一个俊朗的人。

  进来见到凤鸾就有笑容,哈地一声:“以为你在想我。”这一句话说得叶娟好都脸红,话也说完她告辞要走,郭朴喊住她:“过几天请人游春,再不游就只能游夏,让人送贴子给你们,你来陪凤鸾。”

  把林娟好打发走,郭朴来同凤鸾歪缠,先闻一闻凤鸾头上的香味儿,说道:“香。”再去扯凤鸾身上水绿色绣玉色缠枝莲花的罗衣,凤鸾扑哧一笑要推开他手,又不忍推,只温柔款款道:“朴哥,你不要走,我件件依着你。”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郭朴倒不忍缠下去,抱起凤鸾到窗口看花。外面无数芍药,花都如碗口般大。

  夫妻看得心旷神怡,彼此一笑心无隔阂。郭朴深深吸一口气,离去的话还是没有说。凤鸾闻到他这一声长气,屏气凝神等着见他没有说,柔顺依依到他衣上,轻声道:“要是你不走,该有多好。”

  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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