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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棉乡思归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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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按时间来算,就是今年,不知道她是否会出现在长南大学。”

  秋季的阳光依然那样温柔,倾落在向冬漾的书桌旁,隔着窗户将书桌上的书本照得温暖起来。

  向冬漾坐在画板面前,三年来,他反复地画着同一幅画,想画的人在他脑海里缩放,可他怎么也画不好这个人物画面。

  他脑海的画里,地点是长南市一高中学校,图书馆门前的一棵树下。

  那是棵树是一棵几乎要与图书楼并肩的木棉树。

  木棉树下的那条长椅,伴着青春时光,盼着风的微笑,齿月年轮。

  长椅上,待着一位女学生,她捧着一卷书籍安静地阅读,身边经过的声音,偶尔嘈闹,可她从不清闲。

  这是经常出现在向冬漾梦里的情景,但绝对不是他的想象。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幅画面,若那时正值木棉花落的时节,花面下的美人,又该被映衬得怎样?定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自己亲手画上去的女子,是他高三那年偶见的一位高一新生。

  刚见她时,是在组织新生才艺表演会上,她话不多,给大家表演的节目是朗诵诗歌。

  一首舒婷的《致橡树》,清灵婉转,像黄莺出谷如醉如音,就是这样的诗声吸引了向冬漾。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自从见过一次,后来的几天里,向冬漾时常会在学校图书馆的木棉树下,看到她一个人静谧地阅读,或者是拿着素描本在画画。

  远见时,她留着搭肩的长发,身材细挑,小个头不算很高。

  向冬漾无意间第一次路过她身边,她的眉眼像是春柳飘成的小刀裁出一般,青涩嫩新,自有黛墨的颜色;一双静谧幽怨的眼睛如同是山谷清泉流淌过,洗出了静澈。

  她的容貌,在向冬漾眼里是见过最美的女子。他从来想象不出金庸笔下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究竟要长成什么模样才算,但也至少要像她那样。

  让人望时心生敬畏,又渐起怜惜。

  如果要说她身上的不如意,那就是她偏于罕言寡语,脸面上总是一副不可近人的冰冷模样。

  所以可惜了她那双弯弯的大眼睛眼睛,本该是一双笑眼盈盈,生满灵气。遗憾的是竟未曾见她笑过,又如,悲中藏喜,喜中露悲。

  开学后的第八天,向冬漾再看见她时,她手里只捧着一本曹公的《红楼梦》静静地阅读。

  向冬漾如果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她,那么他绝对会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第九天,向冬漾一如既往假装路过那里。

  远去看时,不见人,却捡到了她平日里所用的素描本,上面署名是“姜晓棉”,里面画的俊俏男子,亦不知道那是谁。

  向冬漾心里只当做是欢喜,终于有个可以搭讪认识的好理由,准备将拾到的画本还给她时,却打听到,她转学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瞬间一下子的失落不言而喻,向冬漾像是从喜悦的高空中跌入深深落寞的河流。本该有着轻涩爱情的年龄,他却拒绝随波逐流,一味沉没在失去佳音的大海里。

  “失望”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向冬漾写满了他整个高三到大二的课本。

  自那以后,向冬漾开始学习画画,不为别的,只为能画出长椅上最美的画面。

  他继续挥动着画笔。也许是时间隔得太久,也或许是自已画技不精湛,即使早练习了满本的素描纸,也没有画得那么称心如意。

  今天,向冬漾势必要将这幅画作成,他怕时间隔得太久,记忆生疏,就越画不清画上人的容貌。

  冼家这边,冼修远携白胜雪同冼新辰已经先回了长南几日。

  这天姜晓棉和弟弟下了飞机,冼叔来接她,驶向长南市的大路道中。

  虽然在北方呆了三年,姜晓棉仍然期待回归故里,她望着车窗外的故景,丝毫不变,就连一棵树也是最初的模样。

  车经过古城大道,姜晓棉望向车窗外,这是木棉花路。命名由来只因两边道上,顺着长长的路,种满了齐排排的木棉。

  等到春天的时候,这条路绝对是条盛世之路,好似一幅红棉绝艳图。在长南人的眼里,世间万物,竟找不出什么来与它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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